“主公,此丹乃……”
一阵低语过后。
桓志很是满意地将丹丸收起。
正要离开,忽又想起一事。
“雁冲军所需丹丸,还要大珰用心,比之此物,还是雁冲军更为紧要,恰好任仙师有一弟子,此刻或许正在仙门山中,大珰将其召回,以免他与孔盛斋冲突起来,不好收场,顺便也能从他那里,问一问雁冲军丹丸之秘。”
郭况一听,心中惊讶,不由问道:“任先师弟子?在仙门山,何以会与孔盛斋冲突?”
桓志稍稍思虑,正犹豫着,似乎将图谋盗墓之事说出来不大妥当,然而刚刚闻到了丹丸的香气,心中便似被勾起了难以抑制的欲望,一时间焦躁起来,竟不愿再去细想。
三言两语,把盗墓、仪仗、敕封之术等等关窍说与郭况知道,而后桓志便急匆匆离开,后殿中还有许多美人在等着他呢!
“临蚕郡王世系之墓?”
郭况看着桓志得了丹丸便迫不及待的背影,驻足片刻,也自转身出了疋春殿。
尚未从殿前台陛走下去,只见一名许氏出身的内侍急匆匆赶来。
此人本是跟随一名许氏献给桓志的女子而来,却被桓志看中留下,随着那名许氏所献女子渐渐得宠,此人竟有些与郭况别苗头的意思。
此刻相见。
郭况立即摆出讨好的笑容,远远便躬身行礼,正在疋春殿周围宿卫的军卒、内侍,尽皆看在眼中。
而那人却只是冷哼一声,好似没有看到郭况一般,仰着脸便快步进了疋春殿。
郭况脸色毫无变化,毕竟这人和之前那个殿中投靠了他,给他做干儿子的家伙一样,都是死人了,何必与他们计较?
就在郭况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之时。
疋春殿中骤然传出怒骂:“滚!该死的舍氏,不长眼的奴才!来啊,拖出去、杖毙!”
郭况玩味一笑,自以为得了什么天大的消息,好去桓志面前邀功领赏?
且不知那消息实是谁人叫他知道的呢!
丁夏、舍纳兰,连着两个都在陈仲面前不战而降。
桓志的面子往哪里放?
平常时候,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桓志,以桓志的坚韧,自是不至于杀自己人泄愤。
但彼一时此一时啊……
与此同时。
高大的岫山主峰一点点消失在身后。
第一次乘船进入远海,甚至将要跨越道、洲,这样的旅程,令许靖按捺不住地感到兴奋,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
相对许靖来说,张机就稳当了很多,他只是在船尾最后望了一眼远山,便转而向陈仲请教治疗时疫的方法。
“晚辈出身的邓郡,这些年来少说亦有三十万人亡于时疫,晚辈之父、两位兄长、四位姐妹,皆是因之故去,是以晚辈立志,必要寻得平灭时疫之方,传之后世,以救万民!”
张机无比诚恳。
“闻得前辈一日平息北海时疫,晚辈不胜欢喜,厚颜、厚颜……”
张机有些不好意思。
陈仲微微一笑。
张机说不出口,这说明他果真是了解时疫的。
他知道时疫与时疫不同,不是一张简单的药方就能解决所有时疫,而真正的解决办法,必定珍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