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虞知节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麒麟服,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生的不俗,但一张脸上满是冷意,辨不出情绪。
虞溪晚认得他。
这人便是鹿家的嫡子,大理寺少卿——鹿云松。
他们两人一个在大理寺任职,一个在太府寺任职,平日很少交际,要不是他姓鹿,虞溪晚还真不一定能记得他。
想到鹿家,虞溪晚就想起了在牢房中受到的屈辱,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上痛的厉害,六感缥缈,定是要上前与人说道说道。
那方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虞知节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笑容,他人生的清冷,这一笑,雪化春来,好看极了。
可惜看不清鹿云松的表情,不过不看也知道,必定是高兴,这两人一个装模作样,一个克己守礼,相见之时必定惺惺相惜,长安城才能流露出鹿家与虞家要握手言和的消息。
虞溪晚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慢吞吞的走向马车。
他等了没多久,虞知节就回来了,没看他,冷声对外说了句:“出发。”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虞知节对他说了今天第二句话:“父亲有意和鹿家交好,今日的事你做的有些过了。”
虞溪晚掀起单薄的眼皮,乜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现在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全凭一口气撑着,要不是不放心虞知节,早就该昏死过去。更何况今日是那狱卒想杀他在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见他不答,虞知节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声音带着怒气:“虞溪晚,我在跟你说话,你的礼仪都还给了先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