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萝很少有主动的时候,总是沉默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她从她的拥抱里感受到了关心、安抚的意味。
让他想到她在书房前问他的话。
沈长宴忽然道:“有你在,我就不疼了。”
他回抱住她,慢慢压下身,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随后起身。
灯光暗下,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睡吧。”
沈长宴躺回床榻,和嘉萝肩并着肩。
没多久,他听到身侧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想来是真的累了,不然不会睡得这般快。
沈长宴合上眼,也睡去了。
他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第二日醒来,比平时晚了一刻钟。
摸摸身侧,扑了个空。
沈长宴忍不住皱眉,人也跟着清醒。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嘉萝的声音。
沈长宴随手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移步到门口。
“都是小的大意,还请姨娘恕罪。”是寒柏的声音。
紧接着是嘉萝的声音,“无妨,你也是担心侯爷,这些银子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不,姨娘你就收下吧。”
两人互相推拒。
沈长宴迈步上前,忍不住咳嗽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他的视线在寒柏和嘉萝快要碰到一起的手上凝结,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寒柏吓得激灵,慌忙后撤,低着头不敢说话。
嘉萝握紧手中的银子,心虚地看了沈长宴一眼,小声解释:“妾托寒柏帮忙变卖些绣品,昨日侯爷病发回府,寒柏慌乱之下弄掉了绣品,便想补给我银钱。”
沈长宴听罢,眉头皱得更紧。
他伸出手取走嘉萝手中的银锭,手一扬,把银锭扔回到寒柏怀中,接着拉起嘉萝的手往内室走。
走到床边后,他才松开手,背对着嘉萝,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侯爷,您生气了?”身后响起嘉萝怯怯的声音。
倒不是生气,就是心里堵得慌,他的女人,还需要变卖绣品过活不成?
沈长宴转过身,牵起嘉萝的手,“往后缺钱花,记得问我要。”
昨日就发现了,她的手虽然白皙,却不娇嫩,食指和拇指处有很多老茧。
这双手太过粗糙,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
上回听流云说她在卖绣品,他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确实是他失职了。
嘉萝忍不住把手往回缩,不想沈长宴忽然加大力度,她没能收回手,只得闷声道:“妾每月有十两月例银子,不缺钱的。”
“侯爷别看了,妾的手生过冻疮,还有茧子,不好看的。”她继续挣扎,想把手收回去。
这回沈长宴没再用力,嘉萝顺利抽出手,忙把手藏在身后。
“不缺钱,为何卖绣品?”沈长宴不相信嘉萝的话。
他也是头一回知道嘉萝一个月才十两月例,太少了,这点钱怎么够花。
“妾真的不缺钱。”嘉萝坚持解释,“妾...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