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稻草把床垫起来,没有直接接触地面,淼淼将这只布老虎放进去,拿被子掖好,老虎活灵活现的憨态让他露出今晚的第二个笑容,“娘,我去洗了。”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应答,淼淼放心地去冲凉,他把脑袋埋在冷的像冰一样的水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温度的骤降让他头脑清醒,他仔细地盘算,明天的早中饭有着落了,他打了个哆嗦,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需要再拿一床被子,
他的上下牙冻得打颤,嘴唇青紫,头脑却清晰地愉悦,他明确地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就在他久违地感到轻松,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时,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要把整个肺呕出来一般,他狂奔到母亲的床前,
“娘,怎么了?”他在布料中慌忙地去捉母亲的手,
捉住了,是母亲挡住他接着探寻的手,“淼淼,娘没事,”她努力地止住颤音,“娘只是喝水呛到了。”
淼淼沉默良久,“下次小心一点,娘。”他缓缓躺到地上,刚刚的喜悦荡然无存,任何打击对此刻的他们都是致命的,
他不会把糟糕的事告诉母亲,母亲也把因为体虚而衍生的病情瞒住他,维持住得来不易的生活,
淼淼倔强地咬住牙,他背过身,思考着对策,
“淼淼呀,”母亲温柔的声音顺着冷风一起吹过来,“娘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