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心境已然不同,此时的他没有拒绝的选择,他虽然顶着君后之名,但和那些曾经神龙帝后宫的采女们没什么两样。
着轻纱袍,跪候帝王。
凤衔珠进来时穿的是常服,没有摆驾,也没有人让人大肆通报。和曾经他记忆中的一样,仿佛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妻子一身居家的衣裙,就这么从门外进来。
如果她身后没有那两队宫女,身边没有那位奉圣夫人香絮,自己也没有衣衫单薄的跪在这里,那确实没什么两样。
凤衔珠看到他这样跪着先是愣了一下,连忙叫人把他扶起来在床边坐下,她亲自取了一外衫为他披上道:“春恩局那些蠢材,当朕是那个昏君呢。哪个糊涂虫干的,拖下去打十板子,以后再不许了。”
言毕,便叫众人下去,又伸手掀了轻纱看了看他有些青紫的膝盖,心疼的揉了两下道:“朕给你上些药。”
麟非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陛下现在还有必要与我演戏吗?”
凤衔珠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顺势将他压倒按在身下皱眉道:“你既然知道朕没必要与你演戏了,又何必怀疑朕眼下的真心。”
“真心?”麟非时苦笑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的家族几次三番谋逆,陛下不杀我已经是恩典。陛下需要我为玄嘉禾做挡箭牌,我会做好挡箭牌,不会痴心妄想与陛下琴瑟和鸣。”
“你这样子,于濯枝看了怕真是要气死。”凤衔珠松了手坐好,看着麟非时有些惊讶地坐起来,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道:“你没杀他?”
“非时……”凤衔珠突然缱绻起来,捧着他的脸道:“他是给你挡灾的,杀了他,你有个万一,朕的心都要碎了。怎么会杀他?只是他看到朕就气的晕厥,朕只好让容悦先好生照顾他。”
麟非时一愣,似乎不敢相信凤衔珠在说什么。凤衔珠却转而又握住他的手道:“是,朕知道朕不该留下你,也不该让你做君后。朕的那些忠臣良将们个个都说你狐媚惑主,靠一张脸迷的朕连谋逆大罪都枉顾了。但是非时……朕已经获得了天下,难道就不能满足自己一个小小的私心吗?”
“私心?”麟非时恍惚道。
“是。”凤衔珠的声音带着温软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朕只是想立自己心悦的人为君后。”
“你……心悦我?”麟非时不敢置信一个刚刚几乎将他灭族的人说爱他。
“是,朕杀了你全族大部分男丁。但是非时!平心而论,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你了!”说着,凤衔珠抓住他的肩:“你的子侄,你的亲眷,包括长乐郡主,小君行都还活着。你的母亲姐妹,她们也都好好的。等风头过去了,我找个由头大赦养着她们就是。到时候你若是想念,也可以宣她们进宫来。”
麟非时犹豫的目光在凤衔珠脸上搜寻她欺骗自己的可能,只是现如今的他,除了这具她可以强抢的身体外,还有什么可骗的?
“陛下所要的,不过是这具皮囊罢了。”麟非时虽然这么说,但声音已经软了:“何苦这般委屈自己?”
“我的心都挖出来给你看了……”凤衔珠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你的心却这样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