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川把他的手摁下：“喝这么急干什么？”
梁千峰瞥了一眼季闻川，杯子哐当一声打在大理石上，杯子里的水泛起小波浪。
“我自认为我们的感情很好。”梁千峰摆出了上位者的姿态，“你觉得呢？”
季闻川表示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用不着认为，因为本来就是。
只是……
梁千峰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软弱可欺的样子，很少有强势的情况。
他不是撒娇卖乖，就是在撒娇卖乖的路上。
一旁就是沙发，歪一下就能在沙发上坐着，两人跟没注意到一样，笔直的站着对峙。
现在的梁千峰已经到季闻川的额头了，这些年来一直往上长，身形也越来越有成年人的滋味，骨子里的稚气还在，依旧在很多情况下依赖季闻川。
“我想问你。”
梁千峰说，“这么多年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还能把你当成什么？人啊。”
梁千峰往后退了一步：“你没有把我当人，就算是养个宠物也不是这么养的。”
“我初中时候的流言蜚语，是你一手营造的舆论。你利用方十的嘴，让他散布真假混乱的事情，搅了一趟浑水。”
“如果不是你这一搅，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待在你的身边，满足了你变态的占有欲。”
“这样也就算了，我现在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定要找人监视着我的一切，你才舒服吗？”
“季闻川，就因为你那点自私，将我推到风口浪尖！”
“你明明知道我最厌恶被人指着脊梁骨的感觉，可你还是做了。”
季闻川张了张嘴，往前半步，对方就往后退一大步，他便停了下来，没再往前。
“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让我知道了，我会怎么对你？”
“还是你的自信心实在是盲目的自信，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对，我就是有恃无恐！”季闻川自暴自弃般，“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怎么对你，你又能怎么样？”
梁千峰对他这个表现很是平淡，仿佛猜到了对方会这么做。
下一秒，他快速往后退了两步，和季闻川分开一米多的距离，躲开了季闻川上来抓他的手。
他早料到了这么一出。
梁千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后，带着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我和你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