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顺势从衣服里拿出了四两黄金,恭敬的放到了何进面前。
何进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黄金,又偷眼看了看卢植,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道:“啊哈!啊哈!辩儿且速收起,速收起。如今辩儿刚完成头笔交易,且三里庄之开渠灌溉所需颇巨,此次之黄金,辩儿且先收回。你看舅父此来也未携带滋补之物看望辩儿,辩儿可用此钱自行购置些许。”
其实我是有注意到,何进在看到黄金时那一闪即逝的贪婪目光,只是碍于卢植也坐在在一旁,没好意思当场伸手收下罢了,我在心里暗自对何进说,别急啊!我的好舅舅,只要你能全心全力的帮我,等以后生意做大了、做强了,肯定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在刘辩和何进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坐在一旁的卢植,却是一副双眉紧锁的沉思状。见二人一直也没提到遇刺的事,只是在说一些有的没的,有些按捺不住着急的插话,向刘辩与何进行礼问:“殿下,臣思之,今日之事甚为蹊跷也。其一,殿下向来深居简出,与世无争,大将军平日也无甚仇家,怎会有众刺客来袭?其二,此等歹人何以知晓殿下今日出行未携带甲士护卫,且路线时辰皆精准无误焉?其三,往昔那段路旁常有匠人劳作,也有巡逻甲士值岗,缘何今日竟无一人乎?当知此诸将作监之工坊,皆受命于陛下耳。能为此事者,必乃有权势之人也。然其为此举,对他们又有何利益耶?”
听了卢植问提出来的几个问题,我也开始沉思起来。起先我在刺杀过后第一时间的判断是,董太后是怕刘辩威胁到刘协的皇位,所以指使人来刺杀我,可听了卢植的话之后我确实也感觉不应该是这么简单。
第一、董太后在朝堂是有一定的权力,也有拥护自己的人,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将作监的势力范围吧。
第二、从历史上看,董太后虽然一直扶持着二皇子刘协,希望能帮他登上皇位,但是,历史记载里从来没写过董太后有过刺杀刘辩的想法啊。
第三、我被刺杀的时间,恰巧是我刚把所有甲士留在三里庄的第二天早上,幕后黑手能这么快就及时把握了我的动态,也是不大可能的呀。至于会不会是三里庄内有人通风报信了,可能性更是几乎为零,因为庄子里都是我的人和曾经何进的人,不可能会出现背叛的人。
唉!会是谁想杀了刘辩呢?这件事又该从哪里入手查起呢?就在我毫无头绪的沉思时,何进出言问了我一句:“辩儿,你且思之,自昨日于三里庄归至府中,这一路上,可曾见着任何可疑之人,或者与谁人有言语之类的事?”
对啊!经过何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猛然间想起来,昨日在返回洛阳时,刚要进入上西门的一幕,在那名守门甲士有意无意的问话中,我确实告诉过他,甲士都被留在了三里庄帮助解决旱情的事了。现在想想这甲士的确很有问题,按说就以刘辩车驾华丽的程度,在下午出上西门的时候,那名守门甲士就应该记得,这辆马车是皇子的车驾啊,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又特意在城门拦下了我们,在问话中还不经意间问了甲士的去向。
想起昨日在上西门发生的事,我立即开口向何进回答:“回舅父,辩儿唯于昨日归途中路经上西门,被守门甲士所盘查,所以说起我之情形。”
听刘辩说了昨日遇到的事情后,何进有些震惊的说道:“噫!上西门?洛阳诸门除平城门而外皆归城门校尉所辖,而此城门校尉乃宦官赵忠之弟赵延是也。他敢做此等事耶?不行,我当速遣人先将其拘押,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