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传来吴记者高跟鞋叩地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她举着录音笔的手却在不停地发抖,那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汪芷迅速抓起讲台上的日记本,哗啦哗啦地翻到某一页,纸张翻动的声音如同急促的心跳。她将日记本拍在投影仪下,放大五十倍的稚嫩字迹占据了整面幕布:【2018.12.25 孙阿姨送来新织的毛衣,说小凯今年没再犯病】
“三年前的医疗档案,为何会使用新版防伪水印纸?”汪芷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她抽出夹在档案袋里的缴费单,对着车灯,那灯光如探照灯般照亮缴费单的每一处细节。“2019年市立医院还没引进这种带紫外线防伪码的票据,郑律师难道能未卜先知?”
人群炸开的声浪如同惊涛骇浪,惊飞了梧桐树上的夜枭,夜枭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更添几分惊悚。
项三叔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紫檀手杖重重地敲在讲台边缘,那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人心上。“满口胡言!我们项家绝不会要这种——”
“三叔。”项霆不知何时挡在了两人之间,他单手插兜的姿态看似慵懒,实则暗藏锋芒,另一只手却将汪芷的指尖攥得生疼。“上个月家族会议,您说我在城南赌场输了五百万需要平账?”他忽然轻笑出声,腕间机械表盘折射出冷冽的蓝光,那蓝光如利刃般透着寒意。“不如我们聊聊您私人账户那笔汇往临省的款项?”
汪芷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掌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那汗水带着紧张与不安。
她呆呆地望着少年绷紧的下颌线,他此刻展现出的攻击性与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那坚毅的神情让她有些恍惚。
夜风卷着紫藤花香轻轻拂过鼻尖,那花香淡雅而又迷人,项霆忽然用小拇指在她掌心飞快地画了个圈,那动作带着一丝暧昧与鼓励。
“做戏做全套。”他偏头时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怕被旁人听见。“等会哭给他们看。”
项三叔的咆哮与郑律师拨电话的按键音混杂在一起,那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