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近日来忙得脚不沾地,日夜不得闲。
赵玄佑与裴拓轮流授课,玉萦半日陪着赵岐练功,半日随堂听讲,夜里还得应付赵玄佑的种种吩咐,真可谓是夜以继日,片刻不得喘息。
这日,玉萦正忙着整理太监送来的干净衣裳,忽然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赵玄佑坐在书房中,正提笔写信,闻声抬眼朝她望去。
玉萦红了脸,低下头继续整理衣裳,装作无事发生。
“没睡醒?”赵玄佑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玉萦心中暗恼,睡没睡好,他岂会不知?
她懒得反驳,毕竟他是主子,争执下去,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见她面露委屈,赵玄佑轻笑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安慰她道:“下回出来,还是多带些人吧。”
玉萦闻言,忍不住抬头道:“爷也知道,奴婢一个人要做好几人的活儿?”
“知道。”赵玄佑点头。
“爷是不是该给奴婢加点工钱?”玉萦趁机讨价还价。
这丫头,真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赵玄佑略一沉吟,温声道:“等回了京城,这两个月都给你结双份工钱。”
玉萦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方才的困倦一扫而空。赵玄佑见她这般模样,心下失笑,提笔继续写字。
玉萦叠好衣裳,提了茶壶为他添茶。
赵玄佑手握毛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婀娜的身影上,心中忽然一动。
“上回你说你娘教过你认字。”
“教过,只是教得不多。”玉萦从前觉得自己认识不少字,可听了裴拓半月的课,才发现那些文章上的字,她有一小半都不认得。
赵玄佑挑眉问道:“会写吗?”
“算是会吧。”玉萦难为情地低下头。
“写来瞧瞧。”赵玄佑说着,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她。
玉萦连忙摆手:“奴婢只拿树枝在地上写过字,不会用毛笔。”
赵玄佑闻言,眸光闪了一下,缓缓道:“我教你。”
玉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爷是说?”
赵玄佑不欲多言,直接将毛笔塞到她手中,重新铺了一张纸在桌上。
玉萦似握筷子一般举着笔,手指僵硬,动作生疏。
见她这般紧张,赵玄佑心下好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调整她的握笔姿势。
“手掌不要握实,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握笔……”赵玄佑低声指导。
玉萦任由他摆弄,只觉得手指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忍不住问道:“爷,为何拿毛笔要用这么古怪的手势?”
赵玄佑见她如同初学孩童般发问,忍笑板着脸道:“你这是刚刚练,等写得多了,便知道握笔只能这样握才好使。”
“那得练多久才能习惯啊?”玉萦又问。
“看天资。”赵玄佑淡淡道。
玉萦心中暗哼一声,心想他这是在笑话自己天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