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吴六奇看了,也混在几个神民的笑中畅快地大笑。
褚照天却像把脸皮练厚了,视而不见。夸克一走,他就精鹜八极,心游万仞,不是割腕立志,而是在胡思乱想。他不是不想练,只是这世界给他注入了满满的酸痛感。
他羡慕功成名就,却一直在向往中意淫。
现在,他吃着全世界的醋,心里酸得发狠,发恨!
在刁难和羞辱同类的事情上,这帮神民跟红尘的凡人混在一起,竟然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的损招。可神民不该这样啊。他们虽然也受官府律法制约,但那完全是表象。
红尘的凡人整同类,是因为他们只敢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欺负妇女,欺负小孩,欺负被打倒的,受批判的,划成了敌人。反正只欺负比他体弱,比他卑微,比他下贱,比他底层的同类。也有欺负强大的时候,那就是谩骂遥远的、够不着的九垒中其他垒的人(拿时髦的话说,就是多维空间中,与红尘平行的相邻维度的空间人。)
欺负这些人,自身没危险,不会定成妄议,山颠。反会誉为爱尘者。
就如牢头欺负新来的犯人,逼他看金鱼,打篮球,坐飞机,还能得到看守人员的默许或表扬。因为这种正能量教育给了新犯人一个下马威,服从了牢头,就服从了看守,服从了看守,就服从了监狱看守所及红尘强大的机器,社会稳定和谐,有牢头的功德。
可褚照天想不通:神民又不怕红尘的机器,干嘛欺负自己呢?
他们身在红尘,不仅心性超越了红尘凡人,技能也超越了红尘凡人。红尘的机器能把他们怎么着?随便使一招法术,就闪了,躲了,最多假装被机器揍得奄奄一息,可第二天醒来又朝气勃勃了呀。
但褚照天又想到步虚介绍时说的,逃逸天神为躲避追查,他们修炼得跟凡人一样。
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跟他们是同类吗?他们是拿我来测试天庭反应的!
褚照天想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这里,继而又竖在这里,像块纪念碑,被天庭无数的美女俯视、参观,而开庭却对被他们任命的巡察特使漠不关心,他羞惭得死去活来。
他想咬舌死去,无奈脸上肌肉僵硬,动弹不了。
何况,咬舌也死不了。既然连死都想到了,为啥不能刻苦一把呢?
往世里,他想炼丹,想练功,也练过了,炼过了。只不过,穿越在漫长的时间中,也同时穿越着漫长的打击。每一次重生,他都想改天换地脱胎换骨,雄心发烫。
可每次的现实都骨感得无奈凄凉,他总是匆匆忙忙为吃为穿为名利,碌碌无为。
而他的碌碌无为,跟老子的清静无为,又没一丁点儿联系。
每次重生之初,他总是练一练,炼一炼。可稍待日长,不是被灯红酒绿诱惑,就是苦难深重折磨;不是自寻烦恼,就是祸端找上你;不是战争,就是天灾;不是上一个皇帝叫你成为路有冻死骨,就是下一个皇帝让你饿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