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筒风声响起,细软发丝在指尖划走,蒲词强忍着困意任劳任怨把顾知离头发吹干。
蒲词眯着眼睛低着头站在顾知离跟前,两人靠的很近,膝盖在不经意间会互相碰到。
果然这时候的顾知离就是乖。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顾知离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上齿咬住下唇,强忍住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异样感。
心口胀胀的,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喷涌而出。
他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写这种感觉,像嘴里含着一颗以前从来没尝过的糖果,停留在唇齿间上,这让他感觉到生疏,甚至冒出一丝恐惧。
他不知道糖果是甜,还是苦,或许是酸的。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蒲词就像那把落在他身上的刀,本能让他想逃跑,理智却让他忍住了。
耳边吹风机的轰鸣声静了下来,蒲词象征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应该是好了,该说不说这个头还挺圆的,挺好摸的。”
蒲词轻声嘀咕,收好吹风机走开了。
她离开后,顾知离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下降,就见蒲词从浴室拿出一条毛巾。
刚缓过神的心脏,再次疯狂跳动起来,蒲词抓起了他的手。
“这什么时候有的伤?啧,果然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臭小子……你也真是的,打不过不会跑吗?傻傻被人堵在那,里面衣服怎么回事?”
蒲词语气逐渐变冷,字词间透出几分咬牙切齿意味,眼神里冒着寒光,若是顾知离现在抬头看到蒲词的神情,怕是会吓到。
顾知离自顾不暇,他听不太清蒲词在说什么,心跳声震耳欲聋,冒着热气的毛巾细细擦着他每一根手指,那人动作轻柔得像把他当成一件珍品来对待一样。
圆润的脚趾扣着地板,脸颊烫烫的,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现在的他脸到底有多红。
手擦干净了,顾知离还没来得及呼气,蒲词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脚踝。
“啊!”
短促地叫声在房间响起。
顾知离弯下腰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入床铺里,脸埋进蒲词盖的那张柔软被子上,被子散发的正是蒲词身上常有的味道,茉莉花香中夹杂着薰衣草精油的味道。
这香味好闻,还安神。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细细探究这味道了,在他记忆中,从他懂事开始,他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极少被别人触碰,除了医生以外。
可蒲词如同她的出现一样,意外不反感跟她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