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不是一个好兆头。
刚才那下意识的动作怕已经暴露,他得想想用什么话语可以搪塞过去。
片刻,担心的问责没有出现,他正要松口气时,忽然一股温热气流喷到脖颈上,一时间浑身汗毛竖起,他僵直地像块木板,蒲词搂起他细腰,把他平放在床最里侧,顺手扯来被子盖在他身上。
房间的灯暗了下来,身侧的床铺下沉,比被子上更浓郁的香味来自那人身上。
心里乱作一团的顾知离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他打算待蒲词睡下就回房间,身旁轻柔呼气声有催眠的作用般,在几息间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末,阳光透过敞开手指大小的窗户照了进来,头靠在墙壁上,搂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少年被这阳光扰了清梦,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昨晚撩动心弦的那人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顾知离看着另一侧空荡荡的床铺,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床上起来。
吃完早餐后,他换下睡衣简单套了一件米黄色毛衣,从画室里拿出存放在里面积灰已久的画具来到院子里。
顾松华还在的时候会聘用园艺师打理院子,顾知离对这些事情没有特别关注,导致这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打理,矫情的花草受不住寒冬,枯死了不少。
少年放空了一会儿,拿起画笔略微生疏在画布上随意挥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笔下去他在画布上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画布上的女人跟蒲词很像。
“我这是疯了吗?”
顾知离眼底透着厌烦,画笔一挥,画布上的女人被黑色的颜料覆盖住了,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刺眼,直接把画布丢垃圾桶里了。
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回到大厅,他站定在那幅精明的油画前,仰头跟里面女人那双温柔的双眼对视上,内心躁动逐渐被安抚。
“母亲……”
一连几日,顾知离发现自己睡着后都会出现在蒲词的床上,即便是他睡前把自己的房门锁上了,他感觉十分恐慌,事情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着。
女人似乎对他半夜出现在她房间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替他准备的枕头跟被子。
顾知离:“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吗?”
两人难得一起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看恐怖电影,漆黑的客厅,只留下厕所那盏灯。
蒲词窝在单人沙发里聚精会神看着电影,顾知离冷不丁的话她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