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一摸,那红痕还潮潮的,抬起手来见沾在指腹上的似是血迹,陈敬轩心里一沉,忍不住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是血腥的味道。
陈敬轩大吃一惊,这样的痕迹他是见过的,那就是自己和媳妇圆房的那一晚,垫在桃香身下的白巾上,就落了这样的痕迹。
而此时,自己无故睡到这里,床上还有了这样的痕迹,这倒是什么意思?他惊愣地抬起头朝门外望去,见桃香隔窗站在门外,脸上正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盯着他。
陈敬轩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赶紧走出来,忍不住叫了声:“媳妇儿!”
桃香没有看他,却沉着脸说道:“这里边最好是有什么误会!”说着,便又吩咐长福道:“把昨晚值夜的小厮全都叫来!”
长福应着,去站在一边的那群小厮处询问昨晚值夜的人。桃香则推门进了屋,陈敬轩潜意识里怕桃香见到那血迹,连忙叫了一声,伸手拉住了她。
桃香抬眼冷厉地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陈敬轩拉着自己手臂的手。
陈敬轩心虚,在她的注视下松开了手,桃香便大步地走了进来。其实刚才她在外面的时候,就看见了床上的那抹艳红,因而此时离近了看,反而不再吃惊。以她辨色的能力,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真血落在上面印出来的痕迹。
长福带着长禄以及其他四位小厮走进来。
“老板,昨夜是长禄带着他们四个值夜的。”长福施礼禀告道。
桃香便又问道:“我记得昨晚我说将这厢房门锁好,并让你们好好看守,难道你们没锁门?”
几个人听罢连连摇头,长禄便开口道:“老板,昨夜这门是锁了的,为防出什么问题,我叫他们巡查别处,这里我亲自看管,可是敬轩大哥他回来了,非要打开这门不可!您不信可以问问他,他当时就在大门口处,离我这边不远。”
桃香看向长禄手指着的那个小厮,那小厮立刻道:“老板,这是真的,敬轩大哥走过来,往里看了一眼,便和长禄要钥匙,后来还叫长禄回去睡觉。”
“那你就回去了?”桃香反问道。
长禄赶紧摇头:“该着值夜,我哪儿敢回去,可是敬轩大哥不让我守在这门口,我不敢不听,就和他一起去大门那边巡查去了。”
桃香想了想,又问道:“你们也没有发现陈敬轩他有什么异常?”
“异常?”长禄沉思了一下,又摇头道:“这我倒没有什么发现。”
另一个小厮道:“倒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陈大哥昨晚就像喝了酒一般,身子有些晃,只是身上却没有什么酒味,我们也就没有着意。”
桃香听罢冷笑道:“照你们这意思,那就是陈敬轩看见这屋里的人是冬雪,便非要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