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缃的脑子被张仕安的话绕的混乱,一时不能给出任何反应。
“再说了,那些人怎么没吃的没喝的。”张仕安瞥了一眼宿缃,道“我日日给他们送去吃的,村外面不是有河有溪流嘛,他们怎么没有吃的喝的?”
宿缃挣扎着挺直腰板,盯着张仕安:“病死的人全部被丢到溪水里,那水怎么喝?”
“有什么可怕的?”张仕安剔着指甲里的陈灰,“反正迟早都要死的。”
“没错,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有泪水盈在宿缃眸子里,宿缃抬头,强忍着将泪水咽下。“疫病刚刚爆发之时,城内染病去世的人只有100人,然而,不到七日,染病去世的人就将近七千人。”
张仕安怔了怔,将翘起的脚放下,俯身看向宿缃“你想说什么?”
“你是怕了吗?”宿缃癫狂的大笑着“你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吗?”
“我怕?”张仕安笑得疯癫“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怕?”
“有多少与你交恶的对手被你当做是病患撵出城?又有多少姑娘由于不想满足你的淫欲,全族都被你当做是病患撵出城?你有没有算过你欺上瞒下,将未发病的人当做是病患上报,一共冒领了多少赈济钱!”
张仕安向旁边的小递了个眼神。小厮会意,手一扬,身侧压着宿缃的两个人抬起右脚,把她踩在地上,十几个甲兵一拥而上,对她拳打脚踢。
“在男人身下混日子的臭婆娘,我给你点好脸你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是吧!”张仕安用脚踩着宿缃脸,啐道“还想着为那些贱种讨公道!”
“没错,我是把那些不听话的狗东西都弄出了城,我是故意让他们自生自灭,我是间接杀了那些贱狗。可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张仕安使劲从宿缃手中拽出那把短刀,用刀剑自她的脸颊一路滑下,“你就是用这把刀杀了王家二百多口人的吧!”
“王家人该死。”宿缃道“王戍奕与你勾结,你们把那些交不起田赋的人全部当成病患撵出城,夺了他们的命,又夺了他们的地!”
“你和你父亲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一样的愚蠢。你们不过都是我脚下的狗,怎么,还想着反过来咬主人一口?”张仕安捋了捋胡须,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父亲的奴籍籍契还在我这呢!”
宿缃咬紧牙关,看向张仕安:“张仕安,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什么报应?”张仕安五指掐在宿缃的下巴上,狰狞地笑道“十年前的一切早已是死无对证,今日你也会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