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希望你去他那里,黑壳控制中心。”
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快速摇摆的何繁鸟,嘴里匆忙说道:
“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也甘愿被您领导。我不愿去那什么中心。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领导批评指正,我一定改……”
赵朴瑞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邋遢青年滔滔不绝的表忠心,丝丝厌恶的情绪浮在脸面。只等面前的青年不再说话,才说到:
“叫同志或者职务称呼,跟我去大队部。”
何繁鸟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先一步拉开了车门,左手挡在车门框顶部,弯下能挺起一米八的腰:
“赵大队长,请。”
话音刚落,赵朴瑞的左脚就踹到何繁鸟的右大腿上。何繁鸟拽了一下拉着的车门,身子一晃之后,然后再第二脚踹过来时松开车把,顺势倒下。
何繁鸟双手遮住面部,蜷缩着身子连续左右翻滚,直到赵朴瑞骑到身上挥拳时,才放开双手角力反抗。
在四手相互纠缠了一分钟后,何繁鸟的双手被赵朴瑞的单手擒住,脸部狠狠的挨了两拳。
口鼻流血的何繁鸟奋力一翻,挣脱赵朴瑞的控制。两圈翻滚接着四肢着地的前爬最终成功的用双腿逃离,逃进麦田之中。
赵朴瑞屁股挨着砂石地面,双手向后撑地支着略微往后仰着的身子,双腿曲膝,整洁的衣服沾满灰尘,白净的面容发红渗汗,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被麦浪淹住下身的青年背影,等狼狈逃窜的青年被麦浪拦住回头观望之时,赵朴瑞已经抱着双膝欣赏麦浪中的一枝独秀。
何繁鸟站在麦浪中独自绽放,脏、破、累的样子好似被绿油油的生机洗涤一新。
赵朴瑞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开合了两次驾驶室的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到驾驶室,关闭凑合能用的车门。“嘀——”,一声长鸣之后,赵朴瑞陷入沉思。
何繁鸟最终还是坐上了赵朴瑞的越野车,乖巧的样子像极了流浪的小猫。汽车在颠簸的砂石路面平稳的行驶,不断后退的麦田又好像没有后退。工整统一的唯一参照物跟没有参照物一样,要不是汽车门的抖动不时哐哐作响,何繁鸟还以为汽车未曾运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