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路灯将南浔和池聿的影子拉得很长。池聿站在南浔旁边，微微低头看着她手里攥着的一张揉成一团的纸。
他的眉眼柔和，月光在他整齐的校服上洒下一层淡淡的光。
远处的几个学生走近，声音逐渐清晰，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南浔，脚步微微一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似乎想避开，却又最终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那人声音不高，但语气里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自在。
南浔本能地往池聿身后缩了缩，低头假装看脚下的石子。
池聿微微一怔，目光从她低垂的眉眼上扫过，眼神不动声色地柔和了几分。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南浔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在确认她的情绪。
“散步。”池聿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像是随意应答，又仿佛在审视。
对方愣了一下，眼神飘忽，强笑着补充“啊，挺晚了……你们回宿舍吗？”
“很快。”池聿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你们也是？听说实验室的灯今天亮得特别久。”
“啊，是的……”那人顺着话头往下接，语气里多了一点放松，“我刚从实验室回来，今天老师布置的任务还挺难的。”
池聿微微颔首，声音轻缓“嗯，实验确实不容易。不过下次，留点时间给自己想想，别让人误会你的行为。”
他说话时语调不高，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但字里行间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分量。
对方愣住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挠了挠头，连忙笑着摆摆手“误会？哪儿能啊，哈哈……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池聿点点头，目送那几人离开。他的笑容消失得很快，转而看向南浔，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
南浔揉了揉被点到的地方，嘟着嘴轻声解释“没什么啦……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以前嘴巴坏了点。”
池聿沉默片刻，抬眼看着远处的路灯，似乎在消化这句话。
半晌，他低头看着南浔，语气平静“怎么又忘记告诉我了…你不是亲自说过不开心的事情不能憋在心里，要向外发疯吗？”
南浔鼻子一酸，没好意思抬头看他，低声说“知道了…但还是不想创到你，况且你这样别人都不敢靠近了”
池聿轻轻笑了一声，伸手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习惯“他们不敢靠近我没关系，只要你靠近就够了。”
月光被远处的云层遮住，路边显得更加幽静。南浔跟在池聿身后，默默踢着脚下的石子。
两人走到宿舍楼下，南浔忍不住停住脚步，低声问“哥，你总是帮我，会不会太累了？”
池聿回头看着她，眼神温和得像是一潭深水“不累，只要你别累到自己就好。”
南浔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的。”
她一向跟哥哥无话不说…今天她本身想把梦魇域的事情告诉他，但听到那句话，南浔感觉如果她说出口池聿十有八九会跟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