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老姨娘一直在床上坐到天明。小桃见天放了光,转头一看老姨娘胸口衣服已经被撕烂,披头散发,脸色青白,双眼呆愣愣盯着房梁。小桃心里叹口气,穿鞋推开门,看到小院围墙有脚印蹬过的痕迹。
小桃仔细的把小院查看了一番,三间正房,昨晚小桃和老姨娘住了一间靠东头,中间一间卧房,西边就是破了半边屋顶的灶房。小院靠西角有个小棚子,里面是茅草屋顶的茅房。茅草已经多年未翻新塌成一片,已经全成了黑色。
在茅房门背后有两个大竹筐,里面堆的两筐满满的松针叶已经发黑风化成渣了。
小桃准备把竹筐拿出去装院子里等会儿拔的草,想到成了渣的松针也能松土肥地,她打算搬到院子里肥地。
提了下竹筐,意外的纹丝不动,松针不沉不应该挪不动,小桃赶紧把松针渣用手捧出来,里面露出了黑油布包。
小桃费了老大劲才把油布包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口半大锅一把锅铲,一口双耳吊锅,两把菜刀。全都七八层新用油滋过的,一点铁锈渍都没有。下面的布包里面是两把剪刀,一把镰刀,一把柴刀。刀身也是用油滋过的。
这意外之喜让小桃猜不透是谁留下的,总不能是道姑,普通道姑不配单独小院配厨房。也不可能是道长,道长住的前院房屋高大,有人伺候。会不会也是被家里赶到这里来的女眷?普通家庭也不会花银子送人来此“清修”,总之得是富贵人家的才是。
这么些好东西小桃兴奋的去找老姨娘禀报,推开门就见到老姨娘用青棉布上了吊。
小桃赶紧踩在破凳子上踮着脚尖把老姨娘救了下来。好在刚上吊,除了脖子下面有一圈红勒痕,身体无大碍。
老姨娘双眼空洞的望着房梁道“你救我做甚,是觉得我日子不够苦么?我活的有什么盼头?”
接着缓缓道“我家是北边沂州的,我娘在我几岁就走了,爹是秀才家贫带着我没法再考科举,就在家收了几个学生,替我安排的亲事是他的学生大我四岁。天资聪颖,家贫,为此我爹甚至没有收他束修。未婚夫果真才气过人,才17就考了秀才。我和爹都高兴只等过两年我及笄成亲。”
小桃静静听着“那知我爹去大伯家给爷奶送节礼,平时滴酒不沾的爹那天喝醉了,滚在山沟里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