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葬我大伯就把我接家去了。他们总是带我上街,每次上街就有富贵人家的老爷打量我,富贵老爷们和我大伯堂哥眼神交汇。
后来我就知道他们的意图。只得村里到处放话我爹无儿,大堂哥给我爹打幡,我就给我爹守孝三年。待我十六出嫁,家里的几间房和几亩地就给大伯。我不主动交,族里也不可能让我带走。我大伯母也常常在我面前说家贫百事哀,富贵人家穿金戴银。我装作听不懂不应声。”
“我及笄这年冬天老太爷来我们北边贩毛皮,花了六百来两,被熟人做局骗了。他找人理论打了起来,他小厮护他被人打成重伤没两天就去了。他做生意被骗,小厮被打死,郁闷难解,喝得醉倒在大街,大雪把他身上都盖了一层,我去街上买线。见到于心不忍,觉得他还有气就救了他。”
呼了口气继续道“哪知我大伯一家见他穿着锦缎看他的眼光就热切起来。非得说我救老太爷有了肌肤之亲。我只得求老太爷看我救他的份上,让他打消我大伯他们的念头,并告知他我有未婚夫的。而且我觉得他比我爹年龄都大,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可是他看着我常常不转眼让我担忧不已。”
“我总觉得我大堂哥和老太爷在密谋什么而且与我有关。我就随时注意着他们,有次悄悄的跟着老太爷和大堂哥,见他们在林子里和我未婚夫娘俩见了面。”
“老太爷首先道歉说是我救他有了肌肤之亲,耽误了我未婚夫的亲事。然后拿了一百两的银票给我未婚夫的娘做补偿。未婚夫在一旁只是抿着唇一声未吭。等未婚夫娘俩走后,我大堂哥就舔着脸说他们养我几年。老太爷掏了一百两给堂哥说是聘礼。”
“当天晚上堂哥他们就绑了我,给我嘴里塞了帕子。扔在老太爷租的马车里,来了陵州。”
“老太爷回来怕让人知道他跑了多年的皮毛生意被人骗了,犯了蠢还害死了小厮,觉得丢他富贵人家脸面。只是对人说小厮北边病死的。”
“说他喝了花酒色迷心窍花了上千两赎了我,这主意却是老太太替他出的,坐实我是青楼女子,对男人来说好色不算多大个事。但是恩将仇报他敢做,却要脸不敢让人知。”
“老太太和老太爷商量怕让人知道老太爷把救命恩人当小妾子孙后代都让人戳脊梁骨就说我是青楼女子,人人唾弃,不配生儿育女给我灌药,老太爷在一边不吭声,他自己贪恋美色夜夜宿在我处,却成了我勾着老太爷。”
“可能看我跟了他几十年,他也怕见阎王临死保我不被卖。嘿,你说老天真的开了回眼,他死的时辰入的畜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