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九川倒在地上,撞得后背骨头生痛,却顾不得身上的疼,而是查探将掣的灵识。
“你怎么样?”她仔细看它的灵识,发现它的灵识有些发虚,立即召出小九塔:“快进去养着。”
将掣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阴沟翻船了,我差点就交代在那了,那是什么法宝,它能弄死我。”
“应该是类似人皇幡一样的法宝。”阆九川沉声说道:“它不是真正的人皇幡,只是模仿人皇幡所炼制,不然你这回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那。”
这个交代,倒也不会是真诛灭将掣,而是将它捕捉,毕竟它不是邪灵阴煞,而是一缕灵识,将它捉到了,可拘驭为己用。
将掣骂了一声:“人间歹毒层出不穷,我还是适合深山修行啊。”
“这个教训也是告诉你,万物皆有能克制它的东西,在俗世修行,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或事,凡事要保留些警惕。”
将掣幽幽地道:“我说要走的,你还说那鬼驸马警觉。”
“我说错了吗?”阆九川反问:“他不但警觉,他反应还极快,一个驸马竟有修士的反应,还有如此法宝,这驸马不简单啊!”
将掣道:“你忘了那朝安公主是皇家公主,人家姓澹台,隶属于玄族,说不定这驸马也是能修道那一类。”
至于法宝,有澹台家,且又是皇族,有那样的底蕴也不稀奇,它只是意外,有这样的法宝可以克制它。
“那就有趣了,能修道,可朝安公主的肚子斗大如罗,还覆盖着浓重的阴气,他却没能发现?就算他没发现,他还拿着那人皇幡,却半点没让那公主肚子的阴气驱散。”阆九川眯着眼睛道:“这位朝安公主的胎婴不正常啊。”
“不管她正不正常,吓死虎了,我要养着了。”
将掣冲进了小九塔,引来木鱼好一阵嫌弃:“也不知沾了啥,阴嗖嗖,污秽得很。”
阆九川想起从将掣灵识看到的那朝安公主的孕相,越想越觉得不对。
“姑娘,您没事吧?”建兰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她倒在地上,吓得脸色都白了。
阆九川被她扶着站起来,道:“一时眩晕跌倒在地,无事。”
她捡起刚才没翻完的志怪录,翻到还没看完的,那上面有一记:“有魔道空今,行逆天禁术,将养尸邪,以阴血饲养,培育阴元,借生而存……”
哗啦。
“没了?”阆九川翻了过去,那最后一页,有被撕毁的痕迹,不禁黑了脸。
这就跟打怪打到关键时刻,刚想一击即中送它归西,结果怪举旗投降了有何区别?
阆九川差点砸书,到底没忘记这里是藏经堂,没敢造次,只能悻悻地伸手戳一下书籍的署名。
真厉害啊,这别问道号的人竟也写到了尸邪,和他们现在遇到的何其相似。
“借生而存?”阆九川盯着最后那几个字若有所思。
感觉有些不对,但却一时没想到什么。
阆九川深吸了一口气,把书籍放回原处,又翻阅了两本药经,才出了藏经堂。
这里藏书不少,各种经书都有,药经也有,还有杂书,还不能回城的话,倒可以来此消遣。
才出藏经堂,迎面来了一行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年不过四十多的贵妇人,面容温和慈祥,一头乌发梳成云髻,别着两支珍珠玉簪。她穿着黛蓝色长袍,外披着一件灰鼠毛大氅,眼底略有些乌青和疲惫,她一手扶着仆妇的手,一手则捏着一串佛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