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河还要处理戚四之死的案子,阆九川和他分开,就带着建兰离开往生殿绕路回禅院,却是被护卫拦住了。
“公主仪仗出行,闲人莫近,速速避离。”那穿着盔甲的护卫手握着剑梢,唰的抽出一截,凶神恶煞的看着阆九川。
建兰扶着阆九川往后退了两步,道:“我们只是回禅院,并无意冒犯公主仪仗。”
那护卫面无表情的,冷冷地看着两人:“绕路。”
阆九川心想这权势大就是好用,走个路,要拦你就拦你。
“走吧。”阆九川转身,此路不通,她换一条就是了。
鸡蛋碰石头,她才不做,尤其眼下是多事之际。
刚走了几步,又闻喧哗声,阆九川回头,见乌泱泱的一群内监和宫婢护卫,簇拥着一顶遮掩得密不透风的小轿往那马车方向走去。
阆九川停下了脚步,看向那顶被八个健硕的内监抬得稳稳当当的轿子,轿内兴许人沉重,压得轿厢往下沉,那几个内监脸红耳赤,脖子青筋突起,看得出来十分吃力。
但她的关注点不在这,而是整个轿子。
好重的阴气。
都快把那轿子给重重包围了。
这是那朝安公主的轿子么,一个孕妇,还快要生产,这么重的阴气,能顺利生产?
她看着那轿子被抬到那华丽又巨大的马车前,本以为能看到人,但人家却只是把轿杆卸了下来,把整个轿厢给送进了马车内。
等轿内的人入了车内,那轿厢又被送出来,严密得不透一丝风。
阆九川眯着眸子:“贵人出行,真闪瞎了我的狗眼。”
“你现在的是人眼了。”将掣凉凉地提醒。
阆九川窒了一下,说道:“这朝安公主的轿厢阴气极重,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将掣:“就瞅了一眼,你就多管闲事。”
“多事之春,凡是异常的,没遇见倒罢了,遇上了,关注一二无妨,你要知道,有些东西,自有天定。”阆九川说道:“就拿这朝安公主来说,我们这两日都没听说她在,今日就遇上她出行离寺了,可见这也是一种缘法。去吧,注意点,那阴气有些不同寻常。”
将掣只得往那已经开始前行的仪仗飘过去。
阆九绕了一段路,就到了藏经堂,想了想,走了进去。
关于妖邪这事,她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奇闻记载,来到管经书的僧人面前一问,倒有些志怪野录,但都是经民间收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阆九川顺着他指点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就找到一本是志怪野录,看封面,着书的是一个叫别问道号的人写的。
她嘴角抽搐了下,别问道号,是懒得起名还是玩儿标新立异?
人有猎奇之心嘛,你署个这样的名号,就偏让人好奇嘛,非要看一下你写的什么玩意。
阆九川就是那个猎奇之人。
她寻了个光线好点儿的位置,翻开那志怪野录,这开卷就是一段很不客气的提示卷语:书上所写,皆为天马行空,黄粱一梦而编的,经不起考究,信不信随你,不许说是我亲身经历的,说了我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