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枚玉铃发出清越嗡鸣,震得李贵人耳中爬出细如发丝的蛊虫。
";选秀本为充实皇嗣,如今却成魑魅魍魉的戏台。";皇帝拂袖扫落金册,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皇后,";传旨,封宫彻查巫蛊案,本届秀女......";
疾风卷着破碎的杏花扑进大殿,林婉突然按住心口。
玉禁步在她掌心发烫,楚皓当年系上的同心结穗子无风自动——那是他临去北疆前,亲手将两人青丝编入金线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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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上文)
玉禁步在掌心震颤的刹那,殿外忽有铁甲铮鸣。
林婉指尖刚触到同心结穗子,朱漆殿门轰然洞开,北疆风雪裹着银甲寒光撞进满堂烛火。
楚皓的玄色披风掠过门槛时,十二盏琉璃宫灯齐齐晃动。
";臣戍边三年,倒不知王妃在京城要受这等磋磨。";他解下佩剑掷在皇后脚下,剑柄龙纹铜吞口撞碎三块金砖,";陛下可知这玉禁步里的蛊虫,要吸足三年心头血才能养成?";
皇帝手中茶盏溅出褐渍,林婉怔怔看着楚皓撕开右臂护甲。
狰狞刀疤从肘弯蔓至腕骨,结痂处凝着青黑蛊纹——与她禁步里的毒丝线如出一辙。
";北疆十三城守军皆中此蛊,发作时需饮下蛊主鲜血。";楚皓将染血的布帛铺展御案,暗纹竟是皇后宫中特供的云锦,";若非王妃月前托人捎来雄黄药囊,此刻跪在这里的......";他忽然握住林婉发抖的手,将同心结穗子缠上两人手腕,";该是臣的棺椁。";
金丝缠绕的结扣碰触刹那,林婉袖中雄黄酒突然沸腾。
蒸腾雾气里,三年前大婚时的画面清晰浮现——楚皓割开掌心将血滴入合卺杯,翡翠扳指压着她颤抖的指尖:";既喝了我的血,这辈子都别想逃。";
";胡闹!";皇帝猛然起身,九旒冕珠帘扫过楚皓肩头,";传旨,北疆军改由......";
";父皇且看。";楚皓突然掀开林婉披风,腰间玉带上赫然刻着凤纹兵符,";三年前儿臣赴北疆前,已将虎符熔铸成王妃禁步的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