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那个卷胡子,明日日出前看不到二十车真正的阿曼乳香,他藏在城南的外室就会收到他夫人特制的波斯弯刀。";
暮色降临时,她终于在西郊货栈发现端倪。
五辆满载暹罗火山岩的牛车辙印深浅不一,最末那辆的稻草下渗出暗红色粉末。
林婉赤足踩上滚烫的火山岩,脚底燎泡炸裂的疼痛让她瞳孔紧缩——掺了琉球黑曜石粉的火山岩,遇水该泛青紫磷光,此刻却像凝固的血痂。
";江南三百织坊等着这批料子染火浣布。";她突然拽住路过脚夫的麻绳,鎏金护甲划过对方渗血的肩胛,";最后那辆车,昨日申时三刻进过哪个仓?";
脚夫颤抖着指向挂着莲华堂灯笼的南仓,林婉反手将银票塞进他裂开的伤口。
当夜南仓突发大火,二十箱火山岩在青紫色火焰中现出莲华堂的九瓣莲烙印,火场灰烬里还混着半张未烧尽的七省漕运联名状。
三更时分,林婉裹着沾满烟灰的孔雀氅踹开书房门。
楚皓正在擦拭虎符的手猛地攥紧,看见她赤足踏过的地砖留下带血的莲花印。
";王爷可知莲华堂运往暹罗的火山岩里掺着什么?";她将烧焦的联名状拍在案上,染血的护甲划过";七省漕运";字样,";高丽参商船三个月前沉没的位置,恰好能捞到这种混着硫磺的黑曜石粉。";
楚皓的瞳孔在烛火中收缩成线,虎符暗纹突然与案上残纸的烫金纹路重叠。
他伸手欲触她还在渗血的脚掌,却被鎏金鞋跟抵住咽喉:";明日开始,王爷还是待在兵部看虎符比较妥当。";
";婉儿......";
";嘘——";林婉突然将染血的联名状塞进他唇间,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听说大食国海疆图与王爷的虎符能拼出暹罗航路?";她转身时伤口在青砖上拖出血痕,";可惜我要走的是陆路。";
五更梆子响时,林婉已出现在城北骡马市。
她盯着满载漠北羊毛的勒勒车,突然用银簪刺破麻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