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烫得我锁骨生疼,那炽热仿佛要穿透肌肤,镜中血玉坠的残影闪烁着妖异的光,比三昧真火还要灼人,让我的眼睛被那光芒刺得微微生疼。
我反手将铜镜扣在石阶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青砖缝隙里渗出的露水立刻在镜面凝成"勿信"二字,那字迹仿佛是用冰写成,透着丝丝寒意,触碰到手指,冷意瞬间蔓延开来。
"张师弟半月前说家传血玉要送给王师姐当定情信物。"沈瑶的传音纸鹤“噗”的一声撞碎在凌虚阁结界上,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决绝。
我弯腰拾起沾着药渣的残纸,鼻尖捕捉到一丝腐骨藤特有的腥甜——这是炼制傀儡蛊的主料,那股味道钻进鼻腔,有些刺鼻又带着让人作呕的甜腻。
子时三刻的药园弥漫着反常雾气,那雾气白茫茫的,像一层薄纱笼罩着一切,我只能隐约看到周围的景物轮廓。
我蹲在星髓果残根旁,指腹摩挲着老树皮下新生的淡金色纹路,那纹路细腻而光滑,带着一丝温热,仿佛是老树的脉搏在跳动。
丹田里沉寂许久的虺蛇逆鳞突然震颤,这虺蛇逆鳞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奇物,拥有双重视野的特殊功能,能让我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隐秘之处。
此刻,两道重叠的视野中,东南角那株五百年份的朱颜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原本翠绿的叶子迅速变黄、卷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叶师兄怎么躲在这里?"内应甲提着琉璃灯从回廊转出,那琉璃灯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腰间新换的玄铁令牌泛着青紫幽光,幽光闪烁不定,让人看了心生寒意。"李长老说今夜要清点所有..."
我猛地攥住他腕间命门,指间夹着的枯叶瞬间化作翠刃,只听“唰”的一声,翠刃闪过一道寒光。"戌时三刻你给朱颜草浇的是寒潭水?"
他瞳孔骤缩的刹那,我袖中银针已刺入他足底涌泉穴,“噗”的一声,银针没入穴位。
本该流淌修士精血的穴位却渗出墨绿色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顺着青石板缝蜿蜒成扭曲的符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蠕动。
内应甲突然怪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划破了寂静的夜,七窍中钻出数十条透明根须:"师兄不妨去后山寒潭看看?
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腐骨藤的腥甜越发浓烈,我盯着他腰间令牌映出的错位倒影,那倒影扭曲而怪异,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突然抬脚碾碎地上蠕动的根须,只听“咔嚓”一声,根须被踩碎。
当惨叫声撕破夜幕时,那声音凄惨而恐怖,我手中的枯荣诀已将他整条右臂催生成千年古木——这正是他昨日在灵植课上反复讨教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