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荑还不知自己的仇人蠢蠢欲动,她此刻正听着清浅的回禀。
“奴婢听了清泽的话,也觉不可思议。按理五爷隐遁在安溪庄,不该有那么多人知道。可按清泽说法,那庄子外至少有三伙儿人盯着,奴婢让清泽看牢,就急忙来禀奶奶!”清浅杏眼里带了焦灼,语速很快,一一道来。
“清泽可查到三伙儿人的来历?”赵荑把手中毛笔放回砚台上,神色郑重。
“一伙儿人应是孙家这边的,只不知是孙老太爷,还是二太太;一伙儿人,清泽派人偷偷跟着,见人进了都水监;还有一伙儿在查,目前还没结果。”清浅细细说着。
“都水监?”赵荑重复着这三个字。是程杨么?按照赵二爷递来的消息,杨姓老者和程杨有接触。程杨接任大老爷都水使者的职位,半月前才刚刚抵京。这是到任就开始动手查大老爷的事儿了?动作如此之快么?
“见人进了都水监,可见人离开?”赵荑看向清浅。
“这——清泽没有说,奴婢不知。”清浅迟疑着答。
“让清泽细致些查,人进去,什么时间离开,离了都水监,又往哪里去了,都做了什么,若能查到人具体身份最好。”赵荑吩咐。
“是!”清浅福身应下,正待出门,又被赵荑唤住。
“清浅,让清泽把所有人都撒出去,务必查了三伙儿人的来历!顺便把这消息也告诉殷师父!”赵荑嘱咐。她总觉这里不会少了杨姓老者的影子。
“是!”清浅听赵荑提起殷师父,忍不住带了笑。殷师父查不到杨姓老者,竟然直接在猫儿坊里租了间宅子住进去。赵荑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殷师父性子执拗起来,与孩子无异,只能由着她去。
“奶奶,五爷行踪很是隐秘,怎会惊动这么多人?”一旁研墨的清湄轻蹙了眉头。
“是啊,多得过分了!”赵荑两手交握着放在桌案上,微垂了眉眼,盯着面前还未来得及落笔的空白宣纸。
老杨的到来似乎开启了潘多拉盒子,是有人一直在跟踪老杨,还是消息就是老杨散播出去的?
几日后,清泽得吴石相助,终于查清了几伙人的来历。一伙儿确定是孙老太爷给二太太孙氏的人手;一伙儿是都水监的小吏和杂役,都是新任都水使者程杨的下属;一伙儿是二老爷的人。
“二老爷的人?”听到这里,赵荑忍不住反问。
“是!二老爷的人!”清浅确定地说。“清泽开始也以为不对,又细细查了,的确是二老爷的人。清泽派过去的人甚至看到那人把消息递给二老爷长随。”
二老爷!赵荑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茶盏。二老爷从来没有过任何动作,针对他们夫妻的所有事情,都是二太太冲在前面。这次为什么?二老爷居然亲自上场!而且夫妻两人各自为政,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