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若是较真,她们一家子都逃不掉。
更不要说盛娇了。
“娘子,你赶紧走吧。”桃香回过神来,“到时候那人来找,我就说娘子病了不见人,回头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打发了了事。横竖他要大婚了,也不会在淮州待太久的,娘子且出去避一避。”
“我能去哪儿?”盛娇被逗笑了。
“府城,或是邻近的州县都可以。”
“傻桃香,我呀……哪儿都去不了。”她笑着抬手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尖。
她是贱籍,在没有脱了身契之前,永远是戴罪之身。
即便可以离开淮州城,也无法进入下一个州县城镇,人家官府验明身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遣返送回淮州。
若不是这样,她又何必困在这里三年之久。
“不用担心了,只是送来了几道菜而已,你去叫她们几个过来,一起尝尝。这可是御厨的手艺呢,错过了这一趟,你们这辈子估计都吃不上了。”
盛娇嫣然一笑,方才的不快仿若云烟,已然消散。
“谁稀罕他这些个破菜破点心的!!”
“那就倒掉?”
“倒掉就倒掉。”桃香丫头很有骨气。
盛娇无奈了:“好吧,那你把这些都到了,食笼洗干净就摆在咱们家大门外就好。”
桃香立马动手,将这些好菜一股脑倒进了泔水桶。
随后胡乱用井水冲了一下食笼和盘子,乱七八糟地装好直接拎到了门外。
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人。
正是赖晨阳。
桃香远远见了,一眼认了出来。
赖晨阳到底是从沙场上下来的,本就生得高大硬朗,紧绷着脸不说话,两只眼睛如猎鹰一般凝视着对方。
寻常人对上他的视线,根本招架不住。
桃香也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稳住了,咣当一下重重将手里的食笼搁在台阶下头,一只手叉腰,娇呵一声:“把你们家的东西拿回去!!以后别来了!”
说罢,她蹬蹬转身进门,又重重关上了大门。
赖晨阳一阵无语。
翻身下马,将那食笼又取了回来。
御府院,正殿内。
魏衍之正在与身边的师爷商议事情。
见赖晨阳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那只熟悉的食笼,他眉眼舒缓,原本的肃冷气息散了不少。
他让师爷先下去,转头问:“送过去了?”
赖晨阳:“回殿下,已经送进了盛娘子的宅院内,是那个经常伴在她身边的丫头拿进去的。”
魏衍之笑了:“送到了就好,她应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