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沈从云的猝然离世,沈家的势力如大厦倾颓般彻底溃散。
天牢深处,龙铭宇披发跣足,指尖在青砖上磨得血肉模糊,一笔一画刻着血淋淋的";悔";字,倒比当年太傅罚抄的馆阁体还端正三分。
忽闻婴啼破晓,寒风终于迎来了他心心念念的皇弟。
这个弟弟的到来让寒风足足乐了几日,那几天也让太子少傅累断了腰,哪怕拿出了皇上口谕中的鸡毛掸子也降不住武艺高强却又会装可怜的太子殿下。
这日,小皇子满月,寒风抱着尚在襁褓的可爱皇弟,唇角带笑。用龙晨阳的话说就是阴险狡诈的笑容。
“这是皇兄送你的见面礼,待你束发便带你去猎狐狸。”寒风将蟠龙金印往奶娃娃怀里塞。
楚修文在一边扶着酸痛的腰,想起昨夜滚落的鸡毛掸子直叹气——这祖宗昨夜装病骗他揉腰,今日倒是能抱着小皇子在御花园连翻十八个跟头。
龙晨阳不满的看向少傅,意思很明显,似乎在问掸子呢?给朕狠狠的抽这逆子。
却不想,人家少傅根本不看他,只满脸温柔似水地望着他的逆子。
龙晨阳抢回自己的小皇子,见那傻小子一双小手紧紧抱着印玺,有些没眼看。
将印玺轻轻从他手中抽出来,丢还给龙逸尘。
不想小皇子突然失了金印,";哇";地哭出个鼻涕泡,倒把皇帝唬得手忙脚乱,玄色龙袍蹭满奶渍。
“去去去,处理政务去,别在这里碍眼!”龙晨阳嫌弃的的瞪了大儿子一眼,抱着哭闹的小皇子去了内室。
两人被嫌弃,却还是满心愉悦,相拥着去了御书房。
皇帝有了太子与太子少傅好像升级成了太上皇。
一句太子监国理政,就让他过上了悠闲日子。
随着墨无痕与云朗的婚事完成,很快也将迎来太子殿下与定安侯的婚事。
在大婚前,出人意料的迎来一位贵客。
那便是北流新君萧玦。
萧玦看着意气风发的龙逸尘,心中一阵酸楚。
“不知北流国君有何指教?”寒风看向拦下自己的人。
“太子殿下是否遗忘了何事?”凝视着眼前身着玄衣、头戴金冠的龙逸尘,萧玦心中的怒意难平。
这厮给他假死药之际,分明让他服下了一粒毒药,还言明待他履行承诺时便会给予解药,然而却并未兑现。
那药起初并未有任何异样,直至听闻龙逸尘与楚修文即将大婚的消息,他便开始时常心痛,这显然是毒药发作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