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注意到河中的飞花落叶还未散去,盯着朝轻,语气不明道:“你胆子很大,敢拿我的刀来威胁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然……”
最后一把茱萸放在烤鱼上,黑黑绿绿的颜色让人难以提起食欲。
“把这条鱼吃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李相夷是知道笛飞声没有味觉,什么食物在他嘴里都一样,但笛飞声不是瞎子。
“若是不吃,我只能上报给监察司,谁让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呢。”
“普通,百姓?”笛飞声咀嚼着这四个字。
一个普通百姓能有这等深厚内力,那他也不用专门寻李相夷比斗了,随手从大街上抓一个回来就是。
而此时有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拿走了烤鱼,咬了一口。
笛飞声眼神有些复杂:“李相夷,你莫不是修炼出了岔子,伤及五觉?”
这种东西,狗都不吃。
“……我的修炼就不用你担心,只是不想浪费食物。”李相夷又咬了一口手中烤鱼,面色疑惑。
这烤鱼瞧着卖相不好,揭开那些焦皮后味道却没有那般可怖。
“都说是我拿来给自己填饱肚子的。”
朝轻扑灭篝火后拿帕子擦了擦手上黑灰,瞥向一旁的笛飞声:“只是没想到笛盟主的眼力也就这样;相夷,我们去吃醉蟹吧。”
“好,我们走。”
朝轻烤的鱼不大,李相夷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烤鱼,拎起地上的一网兜鱼。
……
醉仙楼。
李相夷拆好一只醉蟹,刚将盛满蟹肉的小碗放在朝轻手边,却见朝轻周身气息波动。
“朝朝!”
“没事。”朝轻抹掉唇边一丝血线:“飞花落叶被人强行破开了。你说,笛飞声这会儿去哪里找衣服穿?”
她这一招本就是为了囚困,而非致命,强行破开也就是耗费大量内力,外加丢点儿面子,凉快一把。
别说什么金钟罩玉骨功,就算是铜皮铁骨也不可能躲开以特殊轨迹同时迸发的千枚飞花落叶针。
“花草为针,轨迹奇绝,困死犹生,断然不绝。”
朝轻吃着蟹肉,一脸骄傲:“我刚悟出的一招,便宜笛飞声了。相夷,你怎么不吃啊?”
“华朝轻。”
李相夷自知道朝轻的名字后,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笛飞声是个武痴,行事作风狠辣随性,江湖中人避他不及;你知道他的身份,你还敢拿刚刚自创的招式去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