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完第一遍,就扔在了案几上,果然是不回京了。
因为上面写着他已经去了凉州。
不由得轻声骂道:“好你个死陈望,今年不是应该回京完婚嘛,怎么又跑凉州去了!而且提前也不来信,这么突然。”
边骂着,边在闺房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着:“凉州……凉州在哪儿?不行,我要禀明父亲、母亲,去凉州找你,整天不让人省心,一离开建康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正在懊恼着,忽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女郎,谢家女郎来了,您可睡下了吗?”
王法慧急忙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吩咐道:“快把谢家姐姐请进来。”
“是!”丫鬟答应着,转身离去。
不多时,谢道韫带着一阵香风快步走了进来。
王法慧赶忙迎上前,抓住谢道韫的手,急急地道:“令姜阿姐,你有没有收到陈郎的信,他,他去凉州了。”
“唉……”谢道韫轻轻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座榻上。
王法慧这才看清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原本饱满红润的朱唇也失去了颜色,似是刚刚哭过。
她赶忙坐在谢道韫身边,关切地问道:“令姜阿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收到他的信了,叔父今日下朝也证实了,他,他真的去了凉州。”谢道韫凄楚地一笑,重复道:“呵……他真的去了。”
“凉州在哪儿,得几个月回来啊?”
“凉州远在陇右,与西域毗邻,几个月?路上的时间也得有半年多。”
“啊……这么远!”王法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谢道韫,问道:“陈郎为何要去啊。”
谢道韫柳眉紧蹙,声音有些嘶哑道:“叔父说凉州遣使,奏禀氐秦正欲大举进犯,请陛下派一将帅之才前往凉州统兵御敌,陛下选中了他,下了密诏,令他速速前往。”
“又去打仗啊……”王法慧两只手不由得抓紧了谢道韫的胳膊,摇晃着道:“那多危险啊,刚刚才打完,这还去了万里之外,怎么办啊,令姜姐姐。”
灯光下,谢道韫美目中光彩涟涟,脸色一片惨白,幽幽地道:“你还好,今年才十四,我呢,我二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