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县这个位置刚刚好。
为了方便大家阅读,再发一遍地图,武平县在现今河南周口市郸城县附近
众人再看向外面排成东西两列衣衫褴褛,如丧家之犬的氐秦败军,唏嘘不已。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啊,行军打仗的这个“势”最为关键,丢了它什么都没了。
王忱甚为不解地问道:“平北将军,您是从何时断定氐秦必败的?”
“我是在听说苻坚率领八千羽林郎亲赴淝水前线时就断定了,”陈望呷了口茶水,手指像弹钢琴似的轻轻敲击着案几道:“我当时就对郗恢说起过,苻坚太轻敌了,现在听朱序一说,他对打仗也是个外行,贵为一国之君,却去前线乱指挥。”
“我闻苻坚从小有贵相,传说其后背有天生的谶文‘草付臣又土王咸阳’,草付为苻,臣又土为坚(繁体字)在咸阳称王。”裴堪有些感慨地缓缓道:“认识他的人都说他雅量瑰姿,博学多才,十九岁在云龙门之变中杀苻生自立为天王,任用贤良,清明政治,短短十几年统一北方,雄才大略,为何现如今成了这副样子。”
王恭紧锁剑眉,思忖着道:“他自身的优点都是当初,如今已是当政三十载,国富民强,兵精马壮,久居高位,难免野心膨胀。我闻去年底苻坚在太极殿上议伐晋时,氐虏秘书监朱肜说,‘陛下奉行上天的惩罚,一定是只有出征远行而不会发生战斗,晋朝国君不是在军营门前口含璧玉以示投降,就是怆惶出逃,葬身于江海,陛下让中原之国的士人百姓返回故土,使他们恢复家园,然后回车东巡,在岱宗泰山祭拜上天,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苻坚听后大悦,另有慕容垂、姚苌进谏赞同伐晋,而多数人的劝谏他一点听不进去,如果他现在还活着,作何感想?”
“是啊,他此刻会在哪里呢?”皇甫奋附和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想见见这位千古仁君,苻坚大帝,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听听他的心里话。
于是众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雪依然在不紧不慢地下着,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外面人喊马嘶,嘈杂声,吵闹声,晋军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朱绰亲自带着一队兖州军来回巡逻,维持氐秦败军秩序,横槊盘马,威风凛凛。
虽然和这个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诗情画意雪景不相匹配,但众人心情是非常畅快的。
尤其是陈望心里乐开了花,粗略估算眼前这里最起码有十余万人马,死在淝水、淮水前线的应该也有三四十万。
李暠的东大营能收降多少人现在不得知,也不抱太大希望,因为他在箭楼上看得明白,大多数人选择了北归回家。
这是人之常情,秦军毕竟大部分都是各族胡人或者是河套、关中、河北、河东等地的汉人,不可能在远离家乡的两淮地区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