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脸上也是污秽不堪,看不清面目。
陈望边往二楼上走,边问军医:“他们俩伤势无碍吧?”
“禀平北将军,都是些皮外伤,歇息几日就好了。”军医躬身施礼道。
“嗯,待涂完药,给他们些吃的,让他们好好睡一觉。”陈望边说着,边上了二楼。
“额……平北将军且慢。”那名披头散发的人开了口,虽然有些沙哑,但中气十足。
陈望停住了脚步,身后王恭、王忱等人也都在楼梯上停下,一起看向说话人。
那人虽然光着膀子,但正襟危坐,气度不凡。
他抬头看向陈望,散落在脸上的发髻遮住了他的面庞,语调有些沉重地问道:“呼延都统……阵亡了吗?”
“嗯,你是……”
“唉……可惜啊……”披头散发的人垂下了头,叹息道:“我乃大秦尚书郎蒲永,与呼延都统同袍之谊,幸蒙平北将军搭救,只是呼延都统为我而死,痛哉……”
陈望本来心情就差,烦躁不安,也未在搭话,抬腿上了二楼。
在外面陈望当着数万氐秦败军和自己手下军兵的面还保持着大领导的风范,稳步走了回来。
一进了二楼,后面的拓跋珪一直待在外面,觉得口渴,快步越过陈望,想去他案几上拿茶盏喝水。
哪知陈望大踏步走到窗前,一把将案几掀倒在地,笔墨纸砚、茶盏咣当当滚落一地。
他从胸腔里爆发出了怒吼:“刘……牢……之!”
吓得拓跋珪赶紧退到了后面。
不但是拓跋珪和几名幕僚,就连王恭、王忱也没见过陈望有如此雷霆之怒。
几个人垂首在楼梯处站了一圈,不敢靠前。
陈望此次前来还心中暗暗盼着能找到呼延义,将他带回谯郡,职位都想好了,做兖州司马。
然而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刘牢之斩杀。
回谯郡后,怎么跟他那位性情温婉柔顺的如夫人交代,他是呼延堡的独苗啊。
陈望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在二楼上像头困在牢笼里的雄狮一般,来回烦躁地走来走去。
“来人!命朱绰、李暠加快速度,有不交出财物,耽误时间者,立斩之!”他一边走一边挥手下令道。
一名骁骑营亲兵应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