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做小,又或者……没有名分。”头轻轻枕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仰视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也抓上她的腕骨,冷白的指骨离他的脸颊很近,在视野中有些模糊。
愤怒的情绪被打断,阮软神色间露出几分明显的诧异,“你想给我当情'夫?!”
她猛地抽回手,顾斯年也不在意,维持着那个动作看她,“对,来羞辱我吧。”
疯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这次他没有阻拦。和裴殊言离开的那天雨恰好停了,阳光洒在人身上带来了一阵温暖而又不过分炽热,碧空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草叶清新气息。
顾斯年来送他们,他以养病的名义多留了她两日,现在终究是留不住了。
他站在他们对面,身边只有张副官跟着。
漆黑的眸子落在阮软身上,她手上没有拿行李,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离开时却不拿走任何东西。
熟悉的疼痛在心间蔓延,他的面色苍白,总是殷红的唇色无端显得有些暗淡,他轻声道,“再见。”
他收回视线,脆弱的睫羽低垂,挺拔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有些落寞。
阮软没有回应。
等他们转身后顾斯年才又抬眸,眼神牢牢锁着她,贪婪。像是要将她的背影深深刻入眸中、心间。
“少帅!”
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在心上泛滥,喉间一痒,一口浓腥的血被咳出,唇齿间皆是恶心的铁腥咸味,浓郁的血腥气扩散,张副官上前扶住他。
黑色西装上溅上血渍的地方暗沉了几分,白皙的脖颈上血液流下,红与白的对比鲜明惨烈。
他抬起手随意擦了擦下巴,渐渐模糊的视野中火车的尾巴一点点消失。
火车哐当声和他耳中的嗡鸣声慢慢混合在一起……
后来,他生了一场病。
*
顾斯年有时候会去偷偷的看她一眼,不是刻意计划,只是会突然产生这样一个念头,等冷静下来后他已经到了棠城。
他们很幸福。
他看见他们在百货公司一起买东西,一路上话都说不完,看见他替她拂去发间的落叶,在落樱下背她走过长长的小道,也看见他们亲密……
而他始终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是有一次他没有掩饰好踪迹,阮软像是忍受不了般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是他太明显了吗?
他莫名的笑起来。
“你有完没完?!究竟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她的眼眶因激动而隐隐泛红,“无论你再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你知不知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就走了,留下他涩然。
“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