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部成员没什么可解释,因为身份够不到核心层,他们也接触不了解尘,更不会在意,而内部成员大多就是从老宅长起,现在在老宅天眼工作的人了,对于犯错的人的处置他们司空见惯,就更不会有谁质疑什么,只会在心里默默记下:没有解尘,只有纪槟,不能犯错。
这样下去,除了在老傅和郑琳佯眼里解尘只是整容换了个身份,但在旁人、尤其是小叔眼里,解尘早就死了,如此偷天换日的计划就成功收尾,至于清云哥之前看到照片时给我指错也只是个失误,他还没有适应,最主要的是,他对我没有防备,所以就算之后意识到他说错了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也以为我不会在意,殊不知那个刀疤脸长相的解尘根本没有死,甚至一直在我身边。
纪槟见我来了,浅浅躬了躬身便要出去,给我和郑琳佯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他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话:“你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吧?”
纪槟没有回应,回头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又出去,而郑琳佯眼中惊愕一瞬,很快也消失殆尽,大概在她眼里,我知道了这件事也好,此后纪槟会在老傅的安排下一直留在我身边的,知道底细,也是握住一个把柄,这是老傅教我的,无论面对多亲近的人,都要这样。
门轻轻被合上,发出“咔哒”的声响,我轻声走到郑琳佯身边,也不知道临死了我该跟她说什么,是安息、还是些煽情的舍不得的话,可到了嘴边我都说不出口,就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她说,可她好像也没什么话了,只是笑眯眯的瞧着我,眼眶里的泪一颗一颗的掉,最后佯做轻松的低下头,拍了拍床边的凳子。
“坐下说,老在那儿站着干什么。”
“不用了,我待不久,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琳佯躺在这个苍白的病房里,凄凄凉凉的一片,就像世上所有人都会经历的那样,她没有住在很好的特需病房里,即使是在温玉这种医院,也是有狭小的病房,看着不大干净的病床和被单的,以前写哥住院的时候也用这些,但不知为何,我明明这么恨郑琳佯,明明这世上很多人都会住在这样的病房里,甚至许多都没听过还有特需病房的存在,我就是看不惯,我看不惯是她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