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有从这一方面去考虑问题。
原来父母识字对孩子读书还有帮助,他们的思想被张三的话语冲击着,连带着脑子里的思路也拓宽了不少。
安平的百姓和黄县最初的百姓相似。
安平是个贫穷的府州,大家都穷,大旱之下没了收成,哪里还有钱供孩子读书。
他们也知道科举,他们也明白一旦自己的孩子考上秀才就能当官了。
官吏的田地是可以免税的。
可是活着已经很困难了,又怎么谈得上读书,纸墨笔砚太贵了,他们想都不敢想。
张三的一番话直接将他们内心深处一直渴求的念想重新激发出来。
以前他们是没钱没粮,可是现在他们吃得饱还买得起炭了。
有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期望说出:
“安平也会有县学吗?”
问话的男子陆六之前在钢铁厂做工,冬日厂里供暖,他就一直干着,直到快过年放了几天假,他才闲着来粮铺买些粮回去。
陆六穿着旧袄子,袄子较破,但是都打上了布丁,并不脏看着很是整洁。
他的眼神明亮,道出了周围百姓的心声。
张三点了点头:
“当然,安平县可是整个安平的中心,你们这的县学应该称为府学才是。
黄县都有县学,你们这边的厂多也会慢慢欣荣起来,自然会有府学。”
“再说了,我们黄县几乎每个人都会点识字,现在正在全面扫盲,等轮到你们这,也是一样的。”
陆六听了张三的话若有所思:
“可是笔墨纸砚那么贵,我们也负担不起。”
陆六想着,眼尾又重新垂了下去。
“谁和你们说笔墨纸砚贵的?”
“我记着一刀纸就要好几两,更别说笔墨砚了。”陆六睁着大眼,想着以前路过铺子中那些纸笔的价格。
“???”
张三疑惑,到底他是安平人,还是眼前这一伙瞪着大眼一脸无辜的百姓是安平人啊。
他无奈把手指向对面的纸铺:
“感情你们是没走进纸铺看过啊。”
“纸太贵了,我没钱,进去不买白看可能还会被人嫌弃。”
陆六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几年前他就是这般被人从纸铺里轰了出来,说脏了店里的纸。
陆六自那起就没去过纸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