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去纸铺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陆六想着自己的穿着又想了想他们看着他略带嫌恶的眼神,挠了挠头。
张三有些沉默,他看着安平的纸铺,过了几秒才开口:
“其实安平的纸都不贵,穆大人来到安平之后,黄县还有这的纸价格都很低。
一刀纸才10文钱,而且比起以前纸铺里买的纸,都要白都要好。”
张三想着陆六没去过纸铺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穆大人在黄县的时候,当初开办县学,我们也担心束修会不会贵。
显然,和别的地方比,20文的束修一点也不贵。”
张三顿了顿,随即坚定的说道:
“府学会有的,以后不仅你们家的孩子要学习,你们也要学习,而且现在工厂夜校里教的知识,比日后扫盲时夜校里教的知识多得多了。”
“总之你们现在想的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我就先跟你们这么说着,人嘛,总是多变的。”
张三一向和安平的百姓混成了县里的八卦情报处。
张三的话就没有骗他们的。
不少百姓都听了进去。
陆六听闻安平的纸铺价格如此便宜后,想着府学真的会在安平开办,他的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显然十分激动。
特别是对以后自己孩子可以读上府学这件事,陆六恨不得早早的回家和妻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读书识字了,能进府学就有可能出来当官,这对陆六意味着自家孩子也有可能这么出息。
陆六就是在工厂里做工的,张三说得不错,现在工厂人多,陆六是在夜校中学得最为刻苦的几人之一。
他想着若是妻子也在工厂做工,那么他们两人确实可以把从夜校学的东西教给孩子。
张三的话,陆六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妻子。
陆六的妻子对妇女不能抛头露面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想法,丈夫这么说了,她便也想着到纺织厂找个活干,还能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张三今日在纸铺所说的话,一半是穆清的授意,一半是张三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
他不认为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做家务,张三在夜校上过不少课。
这样属于剥夺女性权利的范畴之内。
经过这次张三的言论,出来工作的女性多了不少。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何尝不是曲线救国的一种方式。
穆清揉了揉久坐的大腿。
道阻且长,而这条名为男女平等的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走了几千年才真正迎来曙光。
穆清长吁一口气。
窗外的寒风不断,纸糊着的窗和低吟的风声相和,穆清在手中哈了一口气,年关将近,大部分工厂也都陆续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