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介怀?入你娘。眼角瞥向刘守光那数千军,刘仁恭刚刚涌起的怒意顿时消了大半。是,老二也是自己的种。但是,你李正德凭什么数落我。“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取魏博,亦是为卢龙谋划。劝我取义武么?哼,东平王,当世曹公,河东、幽州势弱,岂可再相互攻伐。义武与河东交好,攻义武,无异于吕蒙袭荆州。我非东吴鼠辈,岂能做此自戗之举。若非晋王执拗,苦苦相逼,我又何意与他兵戎相见。”
李正德还是首次听刘仁恭的解释,仔细想想,确实有些道理。这旧主果然有眼光。但再有眼光,败就失败了,愿赌服输也没错。若此时刘仁恭取胜,他李大郎能不能全身退回山北都难说,难道刘大帅会对他手下留情么?
看李崇文再不接话,刘仁恭知道自己扳回一城。但口舌之利又如何弭平实力的差距,最终,刘仁恭软语道:“我在幽州家眷如何?”
听刘仁恭此言,李崇文长出一口气,若这厮发疯要鱼死网破,实在非他所愿。镇里自己杀起来,那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欲走欲留,刘帅自便。”又补充道,“刘帅,我与二公子相约,与镇中相约,幽州人不杀幽州人。诚如刘帅所言,我卢龙,受不起再一次内乱了。”
他奶奶的,那还不是我老刘认栽。刘仁恭深吸一口气,道:“汴、魏联兵,正往沧州而来,正德有何退敌之策。”既然认了这个大头,那至少得让李正德在义昌拼一把。胜了,义昌才有意义。败了,那卢龙谁做主也就未必是他。
“我部前军已至德州、贝州一带,昨夜来信,说汴兵预计这一二日到长河。但敌情未明,如何退敌尚不能妄言。据说汴兵此来只万余,魏人估计亦只万余。原来我想,二万打二万有些勉强,刘帅既然到了,不如合兵一处,共破此贼。”笑话,爷爷到前面打仗,让你们父子捡便宜么,再扎我一刀呢。
刘仁恭犹豫再三,道:“罢。那我军如何安顿?”
“刘帅且在城南休歇一夜,所需粮豆稍后送至。兵甲等如有所需,亦请明言,仓中所存,应予尽予。此我镇危亡之际,务须戮力同心,同退顽敌。估计至多一二日便要出兵,亦不可使义昌荼毒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