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让咱看着给。只说还须从卢龙买盐。”
史仁遇道:“这哥俩,要做盐贩子么。”想想魏博二三百万口,若都从卢龙买盐,也不少赚。“若汴州兵不来如何?”
“辽王说,汴兵不来,他不出兵。除非咱请他。”
史仁遇心道,这厮倒是识情知趣。
不过,史仁遇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请神容易送神难,魏博在这方面可没少吃亏。再问:“若请他出兵,能出多少?”
“义武兵一万,义昌万余,若不够,幽州再出二三万不在话下。”
“这便是三五万人喽。”史仁遇缓缓点头,这些年卢龙兵跟汴军交手,战绩不错。有这数万人撑腰,老史感觉心里踏实不少,腰杆也直了些许。
朱三忙着在洛阳欺负皇帝,史仁遇琢磨着,若这厮敢弑君,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更好了,不定谁跳出来跟他干呢。
是个好机会啊。
史仁遇遂道:“我不能再入贵乡。不留你了,速与李公商议。议妥了给我来信。”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把障刀交给十三郎,“你若不能亲来,便使人持此物传话。回去时,你从北边兜一圈,莫让人看见是从这边过去。”
史十三亦不多言,待族叔授了机宜,简单吃口饭,便离城而去。
闰四月二十七日,回到贵乡。
李公佺同样两眼望穿。
此前大军在手时他犹疑不定,结果还没狠下心干,外援先跑了。紧接着淄青投降,棣州易手,义昌军蹲在德州、沧州观望,一个二个目不暇接。
李公佺也想带着大军在外浪,刀在手,跟我走,说收拾谁就收拾谁。奈何军士们不干呐。空耗数月,打又不打,好处也无,就纷纷闹着回家过年。李公佺岂能违背众意?于是杀才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休看他李公佺有些威望,可是与梁王、辽王那种不能同日而语。而且,魏博因为兵变太多,也有一套程序,平常牙兵们军械甲胄都是统一管理,无事,牙兵并不聚集。也就是说,只要不聚集大军,李公佺的那点威信便屁用不顶,手下可用的也只几百家丁,跟罗绍威是一个水平。
随便动手,指不定谁杀谁呢。
听罢十三郎回报,李公佺道:“得寻个由头聚将聚兵啊。”
史十三建议道:“不如让卢龙做做样子?”
李公佺缓缓摇头,道:“不可。卢龙兵一动,必将汴兵招来,麻烦更大。”这话不假。没事儿朱三还天天惦记来魏博吃大户呢,卢龙兵那边敢有动作,这边梁王还不着急忙慌搬着小板凳就来了。
“计将安出?”
李公佺苦思良久,道:“容我细想。你一路辛苦,先回家吧。”
打发走了史十三,李公佺将次子叫来道:“携我手书走一遭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