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因着急赶路而有些歪斜的发髻,“哀家一切都是为了大越,为了皇家血脉着想。”
“也罢,既然衡王妃自己都觉得能接受此事儿,倒是哀家多此一举了。”
“皇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哀家也老了,确实不宜插手过多,哀家就先回宫了!”
太后说完,一拂衣袖,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剜一眼跪在地上的衡王妃,显然是已经将她记恨上了。
众人躬身行礼,多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太后远去的背影。
好戏散场,桁樾也失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趣。
他自顾的站起身,抚了抚衣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冷眼斜睨着桁康德。
“王叔,不知道我那‘素未谋面’的‘王弟’,姓甚名谁呀?王叔若是哪日将人带回了王府,可一定要知会孤一声,孤……也好送上一份见面礼呀!”
被刻意咬重的‘素未谋面’和‘王弟’,让桁康德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他满是探究的抬起头,说话间仔细观察着桁樾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皇上,若说这人,皇上倒也并不陌生!”
“哦?皇叔不妨说说!”桁樾一脸认真的道。
桁康德拱手,“皇上,此子不是别人,正是左相纪宏远的小孙儿,纪天宝!”
“纪天宝?”桁樾状似诧异的问。
“可左相的小孙儿,怎么会成了皇叔遗落在外的幼子,皇叔,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
桁樾突如其来的关心,可让桁康德慌了神。
他唯恐事情再有变故,赶紧出声解释:“皇上,此事说来话长,那位小姐故去之后,小儿被人伢子几番转手,卖入了京都。”
“恰逢左相府小孙儿出生月余便夭折了,左相府大公子疼惜爱妻,便同左相商量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稚儿养着。”
“左相壮年丧妻,不忍大公子同他经历同样的苦楚,便也同意了!这才促成了此事儿。”
“皇上,臣早已同左相确认过天宝的身份,只是碍于不忍王妃伤心,便一直没有挑破此事儿。”
话落,桁康德嘴角含笑,将满目深情的目光看向了衡王妃。
衡王妃也立马收起了眸中的算计,嘴角勾起一抹善解人意的得体的笑,好似真的被感动了一样。
遂又想起什么,便又落魄的垂下了眸子,转过了了头,声音带着哽咽。
“王爷,妾身……妾身没有福气,不能再继续服侍王爷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