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今日早朝可是有好大一番风波,正和府上有关,我估摸着,等会您家里大概就会有顺天府的衙役上门了。
你那,还是好好问一问家中子孙,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吧!”
田如镜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内侍,转身就收了笑容,对着管家吩咐道:
“去查,今日早朝到底出了什么事?”
田如镜对着家中众人逡巡了一圈,不怒自威的目光看得某些心虚的人面色发白。
等管家打探回来,知道了田三少干的“好”事,田如镜不禁怒从中来。
田夫人劝道:
“老爷,气大伤身,那些小辈若是有什么错,你好好教导就是了,陛下既然赐下了赏赐,想来是没有责怪你,等以后好好管教家里人,想来这事就过去了!”
田如镜长叹了一声:
“哪那么容易啊,那个不肖的混账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这可是在京城,他以为还是在湖北,出了什么事,我都能给他兜底吗?
旧唐书和铜镜,陛下这是在委婉的告诫我啊!”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
陛下虽然没有重罚于我,却和唐太宗赐绢惩顺德异曲同工啊!”
田夫人有些惊慌:
“不会影响到老爷你吧?”
田如镜安抚的拍了拍老妻:
“入阁的事情怕是悬了,三哥儿怕是也保不住了!”
田如镜转头对管家吩咐道:
“去把小三叫来!”
“唉!”
田如镜叹道:
“多事之秋啊!
前些日子萱姐儿才不小心落了水,为了名节只能低嫁给那救了她的无赖,如今又出了这事,也是怪我,往日忙于公务,疏忽了子孙的教养,如今,是报应到了吗?”
……
田三少走到书房跟前,不觉腿肚子有些转筋。
不会是他的事儿发了吧,究竟是哪一件事发了呢?
难道是柳柳姑娘那事!
田如镜看着田三少青紫未消,还有些肿胀的脸,不禁皱紧了眉头,有些嫌弃。
“祖父,孙儿来了,给祖父问安!”
“我不安!”
田如镜冷哼了一声:
“这是又去哪儿和人打架斗殴去了,搞成这个样子!”
田三少觉得自己很是冤枉:
“我好好的走在路上,不知哪个黑心烂肺的把我给打了一顿,那顺天府也是没用的,好几日了都没抓住行凶的人。”
田如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将田三少吓得一抖!
“你不知做了多少孽,有那等受害之人报复与你又有什么奇怪。
我看你应该庆幸,人家没给你来个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好歹留下了条小命!”
田三少闻言又抖了一下,仿佛又回忆起了那被阴风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