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人,裴乐沂。
明明她是新娘,她却愁容满面。
裴氏从小和裴乐沂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喜房内,裴乐沂哭着抓住她的手,说她不愿意嫁,她已有心上人。
裴氏吓个半死,快速捂住她的嘴。
可看着妹妹脸上灰败的神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自然是希望裴乐沂幸福的。
犹豫着说出一句,“你看,我嫁给顾将军,也挺好的。”
裴乐沂摇摇头。
“阿姐,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重要吗?”
成亲那天,整个清和郡万人空巷。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亲,新娘子却不见了。
裴氏百年,从未有过逃婚的新娘,此事给清河郡的人造成了极大的躁动,更是令联姻的那个世家蒙羞。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关系裂痕。
裴老爷子当场气昏厥,亲手从族谱上划去了裴乐沂的名字。
裴氏知道的时候,心里也说不清楚是开心还是担忧。
即开心她不必嫁给不爱的人,又怕她的心上人不是好人。
自从分别已经二十五年,她再也也没收到小妹的消息,裴老爷子提都不愿意提她,裴家的小辈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不过裴老爷子后面肯定又偷偷把裴乐沂的名字加上去了,不然顾危也翻不到。
裴氏想着想着,眼睛已经盈满泪水,“真是有缘呐,乐沂呢,她现在在哪?”
于意筹轻叹一口气,避重就轻的说:“母亲,几年前病逝了。”
“病逝了?”
裴氏眼神空洞,双手死死拽住裙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裴乐沂偷跟她出去玩,小胖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甜汪汪的喊她“长姐”。
“她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罢了,看见你长得如此懂事,你父亲定然也是个好人,只要她幸福过就好。”
于意筹和顾危赶紧过来给她顺气。
小半晌,裴氏接着道:“孩子啊,有时间去清和看看你外祖父,他那个人,外冷内热,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
于意筹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的。”
又说了一些话,顾危把于意筹往一边扯,直奔主题,“你为何来交州?交州如此偏远,你毕竟是一国国师,皇帝为什么派你来?”
于意筹也从寻到亲人的喜悦中回神,目光冷清,又变成了那个仙气缥缈,不染世俗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