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林生恭敬地护送萱乐公主离去。
河石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满脸歉意:“神医恕罪,方才手滑摔了茶壶。大人请您过去喝茶。”
呵呵。我提起药箱,深深望他一眼。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侍卫,都是狐狸。
…
一脚才踏进房中,便听见吕伯渊的冷哼。
我将药箱放在桌上,讪笑着来到床边:“今日真是不巧了,我只是想续一壶茶水,没想到扰了大人的好事。”
吕伯渊青丝高束,手里握着书卷,架势是往常的架势,面色却不太好看。往常他总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今日眉宇间却染了一丝我看不懂的烦躁。
明明是他叫我来的,这会儿又不肯理我的样子。
“那壶又不是我摔的,你冲我闹什么脾气?”我有意瞪着他,不甘示弱道,“早知道她带御医来,我就不来了。我等了一上午,我都没有说什么。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下次用不着我,可遣人告知我一声,或是拦着我也行。我又不是故意来坏你的好事。”
吕伯渊的视线终于从书卷上挪开。
我这才发现,他眼中的不悦犹如乌云蔽日,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可我哪里错了,我如约前来,该回避我也回避了。我狠狠瞪回去,“你有话就说。”
“我竟不知你有听墙角的爱好?”他盯着我的眼睛,冷冷道,“宁可等一上午,也不愿出来见人?”
“你与她那般…要好,难道不知她讨厌我?她来探望你,我贸然冲进来算什么事儿?胳膊拧不过大腿,难道你要我为你得罪她吗?你当她是那些杏林御医,那般好得罪的?你莫不是想要害我?”我抱着胳膊,不服道,“再说了你们聊得那么开心,佳人在怀,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你想留她多待一会儿呢?她对你关怀备至不离不弃,我听着也觉感动,假如你改了主意,要与她重修旧好呢?我哪里知道你要做什么?”
“……”吕伯渊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死死盯着我,苍白的面色都气出了红晕。
莫名其妙。我本能地退开半步,理了理衣袖道,“我只是大夫,说到底,你那些情事与我无关。你不愿我听见,我下次躲远些就是了。谁愿意听呢。”
就在我以为他要冲我大发脾气的时候,他忽然转移的视线,再次落在书卷上。若不是胸口剧烈的起伏,看不出他还在生气。良久,才缓缓开口:“不是该换药吗?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