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将军的意思是,晋国真的要亡了?”
“或许吧?不过,江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最后事不可为,你就南渡大江,去建康,代表我,去拥立琅琊王继承大统。”
“姨夫,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嘛?”
“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曲允不识好赖,把一些泼皮无赖都列为上卿,索綝那个家伙,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恨不得把周围能出卖的都出卖个遍。”
“南阳王有不臣之心,凉州牧又鞭长莫及。我看哪,长安恐怕坚持不到明年了,有些事情,你要早做打算。”
“啊,啊?什么打算?”
“刚才我不是讲了嘛,你代表我,南渡大江,拥立琅琊王,到了那边,你总要找一个山头站。”
“哦,孩儿知道了,元规和我交情不错,当年我们……”
“知道,洛阳街头巷尾都传开了,赌输了,被扒光了扣在花船上,这交情是不浅。”
刘琨收拢兵马退保定襄,而石勒这边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着急乘胜追击。
“季龙,你说这胡笳,是这么吹,还是这么吹?”
石勒看着急得在屋里打转的石虎,拿起刘琨用过的胡笳问到。
“父帅,你别摆弄那个胡笳了,就给我步骑三万,我定将刘琨的人头拿回来。”
“你看,你又急,急什么嘛。我之前不就和你讲好了,首战怂不得,决战急不得嘛。”
“父帅,我没法不急啊,这刘粲都回了平阳半个月了,孔苌将军也在桑干河大破姬澹,刘聪都准备发动对长安的最终一战了,再等下去,刘琨那边的城防只会越来越坚固,打起来就更加的费力。”
“季龙啊,你看,你又急。我看别叫季龙了,叫急龙吧?”
“父帅,你又笑我。”
“怎么,你生得好笑,还不许我笑了。”
“父帅,这不趁着刘琨士气低落去痛打落水狗,反而要让他休养生息,这是什么道理?”
“你看,这并州,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但幽州还在段家兄弟的治下,而且还要邵续纠集王浚残部,时不时就来偷袭我们一次。”
“现在哪,我们最需要就一把快刀,插入幽州,把幽州的水搅混了,到时候不管是段家兄弟弄死了刘琨,还是刘琨弄死了段家兄弟,我们都可以纠集他们的残部,扫平幽州,这样难道不好嘛?”
“好是好,可刘琨就那么听话嘛?咱们让他去幽州,他就会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