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几个字,便被庆安帝抬手制止住,“朕要知道,让她说……”
姜姝砚站在殿内,垂眸行礼,“陛下,您并非风寒与心悸,药不对症,况且是药三分毒,所以要弄清楚太医院的药对陛下的蛊有益还是有害。”
沉吟片刻,又如实道:“至于解蛊……民女不敢夸大其辞,民女只有三成把握。”
她刚说完,赵司衔又连忙补充,“父皇,儿臣知道有人会解此蛊,儿臣派人去找他了,找到他之后必定将他带回金陵为父皇解蛊。”
庆安帝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赵司衔又拱手。
几人谈话间,曹公公也跟着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手拿陶罐的小太监,还有一包包用桑皮纸包好的药渣。
待那些小太监训练有素的解开药渣放在案几上,曹公公便挥手示意让他们出去。
待一众小太监们退出殿内,殿门被合上后。
曹公公弓着身子向庆安帝禀告,“陛下,近来几日的药渣都在这里了,有些已经装好了要送去焚烧的,奴才也都带来了,陛下放心,奴才此时做的隐蔽,无人看到。”
庆安帝点头,随后看向姜姝砚,“你自己去看吧!”
“是。”姜姝砚行礼,转身走向另一边案几上,拿了镊子分开里面的药材,一堆一堆的查看。
她看得专心,心无旁骛,每看完一包药材,都拿笔记录下来,七八包药材看完,一张纸上面都满了字。
赵司衔很是好奇,也跟着凑过去,走到她身边小声询问,“姝姝,你这,药材可是有什么不对?”
他话刚落下,庆安帝也跟着询问,“可看出了什么?”
姜姝砚拿起那张写满字的纸走到殿中央,双手呈上那张纸。
曹公公上前接过,交到庆安帝手上。
此时姜姝砚才娓娓道来,“陛下,您身上所中之蛊为寒蛊,应该要用温和药材入药,可压制蛊毒发作,可其中有三副药里面含有野冬青果,此药确实能治疗咳嗽平喘,但是陛下这病症却不适用,反而还会加快蛊毒的发作。”
此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赵司衔面露惊异,又惊又气。
庆安帝则是眉头紧蹙的看着她,威严的并不言语。
而曹公公更是被骇住了,惊到说不出话来。
几人中庆安帝最先反应过来,又低声询问,“其他的几副药呢!”
姜姝砚垂着眸,如实道:“其他几副药中并未发现,陛下,你几次吐血,恐怕也与这有关系,只是太医院的太医是一起商议开的这药,所以……”
所以是太医院的太医有问题,还是乾麟殿熬药的人宫女有问题,这要细细的查过才知道了。
她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曹公公眸光微闪,拱了拱手,又问,“陛下,可要奴才去太医院拿归档的药方?然后直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