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顺天府乡试要开考了。
众考生进场,好似是因为张周作为本次乡试的主考,以至于来应考的人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京师有这么多人吗?”
李兆先身后随着来送考的家人,到了顺天府贡院之外,看到人山人海的场面,嘴上不由感慨。
家仆道:“或许能应考的,都来了吧。”
“往常还有不考的吗?就因为此番主考是张先生,都跑来凑热闹?是不是国子监出身的,都来了?”
顺天府的乡试跟别处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乡试有不少国子监的学生,本身其中是有不少荫贡的,学问不咋地,就比如说李兆先这种……他在那种正统的经过童生考、院考上来的生员眼中,跟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其实是可以划等号的。
正说着,对面来了一行人,李兆先老远便看到,带人走过去。
“以中。”来人正是谢迁的次子谢丕。
谢丕比李兆先年轻了不少,他才刚年过二十,正是风华正茂时,而李兆先则因为经历了不少人世沧桑,而格外显得苍老。
谢丕见到李兆先也很高兴,道:“未曾想在这里相见,可是有考试上的消息?不妨透个一二。”
二人就算平时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不少,这会要考试之前,似乎都回避跟他们靠近。
也是因为二人都是靠父亲的光辉,才进入到国子监学习,本身并没有经过生员的考试,就来参加乡试。
李兆先道:“除了主考是张先生和杨翰林之外,并不知晓旁的。”
谢丕道:“听说李兄你先前已经跟蔡国公见过,真是让人羡慕,若是这般的话,此番大比,是否要往心学上多靠拢呢?文章会不会……都大同小异?”
李兆先笑道:“张先生虽然在心学乃是泰斗,但相信在选才上,可不会那般偏颇,我等还是尽心做好文章便可。不知以中你备考得如何?”
“还好,最近被家事所烦扰。”谢丕说到这里,面色带着少许的遗憾。
谢丕毕竟才刚成婚不久,家里的事比较多。
年轻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可不像李兆先那样“经验丰富”,李兆先对待家事的态度,基本上就一个,那就是……大男子主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内子最近有孕在身,我也是为家事所累啊。”李兆先提到这里时,面色是有少许的遗憾,但却又忍不住挂上笑容。
“恭喜了。”谢丕道,“李先生知晓之后,必定会高兴不已。”
“是啊,家父对此也很宽慰,说我总算做了一件人事,让我无地自容啊。”
二人一边如至交般闲谈,一边往贡院方向而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的同窗好友,都仅仅是跟他们打个照面。
“这算是狗眼看人低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好似是看不起我们的学问?”李兆先比较在意他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