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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人都抓到了,就是……”秦琦跟秦佐汇报着自己的任务进度,抿着嘴巴,忐忑不安。
大概是年纪大了,过往她帮着处理了很多人,自认都处理得很好,甚至连说她心狠手辣的人都没有。
因为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秦佐让她抓的人这么多,而且还让她找人在荒郊野岭挖了个大洞。
她执行了,却很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劝他。
“就是其中有一个叫赵芳的女人,这些年一直在梅城贫困的农村医院里担任院长,经常免费帮穷人接生治病,是口耳相传的好医生。”
秦琦垂眸,觉得自己没有把事情做好:“我没有让人抓她。”
秦佐坐在病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
最近他都是这个状态,秦琦有心想做点什么,却无奈自己的能力太过于有限,连让他恢复正常都做不到。
“是吗?”
秦佐的声音里没有任何音调。
“你都变得这么容易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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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又破旧的医院里。
灯光很暗。
静谧。
只有门缝中透出的丝丝阳光展露出了生机。
一双皮鞋在走廊上走着,“哒哒”的回声给这条安静的走廊增添了几分神秘。
赵芳坐在办公室里,她才四十余岁,却已鬓霜,头发全部梳起,扎得很紧,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是已经步入了花甲残年。
她颤颤地拿着笔书写着,最上面是两个字——遗书。
门很旧了,“吱呀”打开。
她毫不意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把遗书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她微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先生。”
秦佐面无表情,向前走了两步,没有说话。
赵芳也不多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20年了。”
“有些事情做错了,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我这20年过得战战兢兢又魂不守舍,每个人心里都有鬼,原本要好的同事也只想脱离这个群体,以便于早点把这件事情忘了。”
赵芳眼泛泪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只是……”
她看向了秦佐:“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晚才来。”
她闭上眼睛,泪珠从眼尾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抿直嘴唇,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久久都没有动静。
“说说吧。”秦佐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要她的命,而是坐在一旁的折叠凳上,冷声开口,“苏小珍生孩子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
可每当谈起他的小兔子,他的喉咙就好像触碰到了开关,哽住而难以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