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贵嫔心中吃惊,面上淡定,说道:“你这些话虽有些道理,可你想要奚家恢复往昔鼎盛,又何其艰难?”
司聪定了定神,道:“所以,妾身想与娘娘做一个交易。”
怡贵嫔定定的注视着她,并未搭言。司聪起身深施一礼,道:“娘娘助我奚家东山再起,我奚家助四殿下登上太子之位。”
“你住口!”
怡贵嫔勃然变色,眼神变得冰冷凌厉。
“休要胡言乱语,本宫从来没想过这些,你赶紧走,就当本宫从未听过这些。”
司聪不慌不忙,微微躬身,“娘娘何不听妾身说明,再拒绝也不迟。”
“你不必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宫也不敢听。”
“何为大逆不道?身为皇子,都有继承大统的权利,我朝早已废除立长立嫡的传统,德才兼备的贤能者才可堪大任。四殿下聪颖敏锐,才学博众,有哪一点输于其他皇子了?娘娘要擅自做主决定他的人生吗?”
怡贵嫔神情纠结,眉头深蹙,她如何不晓得自己儿子的优秀,可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她们母子活着都是艰难,怎么敢肖想那个位置?
“你别说了,本宫不会如你所愿,念你刚受过惊吓,口不择言,本宫也不追究你的胆大妄为,你快快退下,出宫去吧。”
司聪怎会半途而废,游说这一块,她就没失败过。
“妾身理解娘娘的难处,莫说是生在皇家,就是普通百姓家,也有争夺家产兄弟阋墙的。可是娘娘想过没有,即便是您与四殿下不争,旁人也未必会放过娘娘母子。陛下年事虽高,可身体还硬朗,如没有大的病痛,十年八年的都有的熬。到那时,四殿下早已成年,难免不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怡贵嫔神色冷沉犹豫不定,司聪继续道:“娘娘与四殿下可以忍辱负重,可是不争不抢,届时封王划地,彻底远离京都这个富贵圈。还得说四殿下这辈子都谨言慎行,别出一点差错,不然,都难免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奏折迫害。到那时,娘娘再后悔也无用了。”
怡贵嫔神色有些颓然,紧绷着身体向后靠去,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想要寻求一丝力量不让她倾倒下去。
“娘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平无奇的,娘娘如此聪慧,怎么不知这道理?您的一念之差,改变的将是四殿下,乃至您的孙子,曾孙,您世世代代子孙的命运啊!”
怡贵嫔一直保持的平静神色再也绷不住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乎是有些松动。
司聪撩起裙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头道:“贵嫔娘娘,妾身恳请娘娘为四殿下搏一回,也不枉他生在皇家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