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武陵太守、洞庭水师左校尉薄雷率领两路人马,师出虎渡河,攻打南郡沮章水寨。潘轼命弓弩手乱箭射开敌方阵势,驾快船冲入其中。薄雷敌不过潘轼,败退回营。潘轼趁势而攻,引战船五百艘,发兵虎渡口大营。薄雷弃营而逃,退了二十里,草草安顿。潘轼夺下营寨后,引兵两千再追。薄雷见敌来袭,与之战不数合,不敌,又退了三十里,再扎一营。
潘轼大怒,次日整军再攻薄雷。
副将赫宪谏道:“上将军,敌军连败数阵,却又不退,其后必定有诈,我军已经深入近百里,情况未明,不可急攻。”
潘轼轻笑道:“此人非我敌手,就算有伏兵我亦不惧,”遥指道:“前方便是澧水,过了澧水就是武陵首府临沅,待我斩下贼首,夺了城池,南郡和江夏的水师便可南下直取长沙。”
话虽如此,但赫宪还是放心不下,劝道:“将军,要不还是先派斥候打探下前方的情况吧?”
潘轼沉声道:“你若怕死,便就留在此地守营吧,顺便传令江口的水师,随时听我号令。”
赫宪见劝其不住,只得叹声作罢,待潘轼离开后,赶紧加急书信一封,送往南阳府给贾和。
这信才发出去不久,便有军士慌忙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趁我方不备,深夜自调关渡江,攻打小河口水寨,谭将军被斩,下游营地失之七八。”
赫宪就知道王淼一定是有阴谋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敌军这诱敌深入并非针对潘轼,而是为了迂回偷袭,但有一点令他甚是不解,问军士道:“沿江各处,每隔一里便有一处烽火台,为何不见狼烟?”
军士答道:“谭将军昨夜饮酒时,副将丁超几次劝阻无果,惹怒于他,故而杖责其二十,丁超因此心怀不满,于昨夜荆南水军来犯时,尽率士卒百余人投降,得小河口营寨后,王淼又命士兵都换上了我军的甲胄,以丁超为先锋,攻打各营,我军毫不知情,这才没点狼烟。”
赫宪闻言,长叹口气,当初潘轼让谭燚守小河口时,他就暗中劝阻,言此人脾气暴躁又嗜酒如命,不堪大任,怎奈潘轼不听,这才酿下此等大祸,唯今之计,也只能是尽快返回南郡防守了。
另一边,潘轼追击薄雷到澧水河畔,但见后方火起,乃先前夺取的营地之处。原来薄雷事先便已在营寨之中堆满了干草跟火油,只待潘轼夺营,便教人纵火烧之。此时营寨之内的辎重粮草,已是化为灰烬。
潘轼大怒道:“奸诈狡猾之徒,有种出来与我一战!”
薄雷冷哼道:“上兵伐谋也,你这莽夫,安能懂得。”说罢,高举令旗,喊道:“给我杀。”
霎时间,金鼓齐鸣,伏兵尽现,困潘轼军于阵中,千张强弩,一并齐射。护卫军见状,遂结盾阵,护住潘轼杀出了重围。薄雷见潘轼要逃,自后带兵掩杀,荆北水师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