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妇人挣了两下,轻轻握住他粗粝的手掌,“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第三幅画面,刚好是他们入矿洞的前一天。
男人不认识字,便找矿工里识字的兄弟帮他念家书。
他将家书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带上一点小酒,趁夜将兄弟约出来。
“怎么?家里又来信了?”
男人重重地点头,把家书给他,“上次媳妇来信说大娃念书了,下次写信就让他写,我这不是心急嘛。”
读过书的兄弟没接他带来的酒,打开男人小心保存的家书,借着月色念出来:“家里一切安好,望父珍重,儿易敬上。”
他抬眼看着男人,“这是你儿子的名字?”
“是啊。”男人面露自豪,“好听吧?”
“好听,字写得也好,将来一定是个大才。”
夜色中,屋檐下的两人对视一眼,朗声大笑。
元卿颤抖着收回手。
她不知碰到了哪里,画面一转,变成了另一个人。
“娘,儿子不孝,不能侍奉母亲终老,便让儿子最后再给您磕三个头吧。”
年轻的男人红着眼眶,脊背慢慢弯下去。
在他面前的老人泣不成声,瞧着儿子,有满心的话要说,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元卿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脸庞。
他是前一人记忆中,那个识字的俊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