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在说,此战我军是必胜无疑,关键是要如何胜、这场胜利又要给咱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侯俊铖转过半个身子,见郁平林的地图已经画了一大半,起身走到地图前:“这一仗,韩大任分三路往三个方向扫荡抢掠,这种分兵,实际上他是考虑过自己的情况的。”
“左右两路兵马,是吴三桂的本部兵马和广西、云南等地的土司兵马组成,他们听从于韩大任的指挥,不代表他们就会执行韩大任的军令,咱们得到的情报,许多就是他们透露出来的,可见他们是没有和我们真正开战的心思的,若是战事顺风,他们会上来啃一口,战事逆风,他们必然消极怠工,若是韩大任惨败,他们一定脚底抹油。”
“韩大任对此也很清楚,把他们分成左右两路,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和咱们打硬仗,反倒更像是害怕和他们混在一起,影响了其本部的军心战心,所以韩大任将本部兵马挑出来自成一路,由其亲自统领,中路这一支兵马,便是韩大任此番扫荡的核心部队和底牌。”
“所以我们的战略就很简单了,其他两部不用去管,只盯着韩大任的本部揍!”侯俊铖一掌拍在地图上,沾了一手墨水,地图上一块如同什么东西被拍扁了一般,墨水四溅:“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咱们就盯准了韩大任,他在哪里,我们就打哪里,这场仗完全是韩大任为了个人私欲而挑起的,歼灭他,吴军这三万人马就土崩瓦解了。”
“侯先生说的没错,这一仗我们的目标就是歼灭韩大任的本部兵马……”郁平林也起身走到地图前:“以往咱们对付清军、尚军之流,我们一贯是先打弱的以削弱敌人、增强自己,然后再啃硬骨头,但这一次不一样,咱们要直接从硬骨头啃起,而且不能只打击溃战,而要打一场彻彻底底的歼灭战!”
“吴军和我们的摩擦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韩大任背后有人撑腰,咱们若是只把他打跑了,他一定会再卷土重来,只有彻底打断他的脊梁,才能让他再也没法作为,才能震慑住那些背后搞鬼的家伙们。”
“故而此战本部执委定下的计划,是以永阳镇为诱饵,诱使韩大任深入,侯先生会亲自坐镇永阳镇,这么个香饵,韩大任哪怕明知是计,也会上来咬一口的!”郁平林朝侯俊铖点点头,取了支蘸满红墨的笔在地图上写画着:“永阳镇只留下两千人的兵力防御,各位不用担心防守兵力不足,我们不用管其他两路,他们必然处在观望的态势,只需留下哨兵探马监视,两千人的兵力集中防守,韩大任绝对拿不下永阳镇!”
“剩下的兵力,由牛德东牛教导统制,走武华山山地绕到韩大任背后,对其形成包围歼灭的态势,老牛,走武华山包抄,就要从韩大任和右路吴军之中穿过去,虽然右路吴军不一定会有所反应,但咱们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动作一定要快,要在吴军发觉之前,就对韩大任的中路形成包围,在右路吴军观望犹疑之时就发起进攻,迅速结束战斗,不给他们介入的时间。”
牛老三点点头,侯俊铖也点点头,接话道:“按照规程,为防意外,执委得留个人在后方,老郁你就回石含山坐镇吧,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这一仗咱们就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不要以为我们的主力军团不在就能趁虚而入,要在我们的根据地闹事,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