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梁良心里就像揣了只乱窜的兔子,七上八下。看着林徽和队长龙兵偶尔交谈,或是并肩商讨训练事务,他就无端揣摩着她与队长好上了,醋意仿若春日野草,疯狂滋生。训练场上,龙兵下达指令时,梁良总会不自觉地慢半拍,或是憋着劲儿,把动作做得稍显夸张、敷衍;小组协作任务里,本该紧密配合,他却时不时“掉链子”,借口战术思路不合,和队长暗暗较着劲。
一次模拟对抗演练,龙兵作为队长精心布局,分配梁良去侧翼包抄,这本是绝佳战术安排,既能发挥他身手灵活优势,又可出其不意打击“敌军”。可梁良却梗着脖子,当着众人面质疑:“这打法太保守,正面强攻才够劲,侧翼搞突袭,没多大用。”龙兵皱眉,耐心解释其中战略意图,可梁良充耳不闻,执意按自己想法行动,结果导致队伍阵型大乱,差点“全军覆没”。
事后,龙兵把梁良叫到一旁,黑着脸训斥:“你这是拿演习当儿戏,个人意气用事,不顾团队大局,还像不像个兵?”梁良低着头,嘴里嘟囔,眼神却透着不服气。而林徽得知此事,也赶来严肃批评:“梁良,部队讲纪律、讲团结,你这般胡闹,是砸集体招牌,再这么下去,怎么上真正战场?”被两人接连指责,梁良心里窝火,又委屈又不甘,可夜深人静时,回想自己所作所为,望着窗外月色,也开始反思,自己这没来由的醋意、倔强对抗,是不是真的大错特错,在这纪律严明、情谊深厚的部队,究竟该如何安放内心纷杂情绪,找回初心,真正蜕变成为一名合格特种兵呢?这份纠结与迷茫,在黑暗中紧紧缠绕着他,亟待求解。
训练场上,烈日被云层稍稍掩住了锋芒,大伙趁着这难得间隙,瘫坐在地,大口灌着水,汗水在迷彩服上晕出一片片深色汗渍。梁良被几个战友拱到中间,他一抹嘴角,眼里放光,瞬间来了精神,拍着胸脯开腔:
“就上次执行那境外任务,好家伙,我单枪匹马闯进条小巷,刚拐进去,就撞见仨外军土匪,那模样凶神恶煞,手里枪还晃悠着,黑洞洞枪口对着我。”梁良边说边比划,两手模拟着持枪动作,身体紧绷,做出防御姿态,“我眼一瞪,心一横,趁着他们还没反应,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踢飞最前头那家伙手里枪,顺势擒住他胳膊,用力一拧,给他胳膊掰到身后,疼得他嗷嗷叫,当人质挡在前头。剩下俩懵了神,我瞅准时机,侧身躲过一枪,跟他们近身肉搏,拳拳到肉,专挑要害打,没几下,就把仨全撂倒在地,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