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灵顿的探照灯在暴雨中摇摇欲坠，陈东兴攥着浸血的航海日志残页，指缝间渗出的海水咸涩得刺眼。安切洛蒂突然掐断更衣室电源，黑暗中意大利皮鞋碾碎玻璃的声响像在咀嚼骨头：「真正的船不需要锚链，它只需要——」骤亮的应急灯下，战术板赫然用荧光涂料画着拜仁的4-2-3-1阵型。
汤姆的担架经过通道时，少年脖颈的微型信号器仍在发射脉冲。张明月用手术钳夹起那个发烫的金属片，显微镜下可见德文蚀刻的基因序列——与卡瓦略胸前的帆船纹身完全匹配。「这不是定位器，」她的镊子尖端突然颤抖，「是人体自毁程序的倒计时触发器。」
欧冠终场加时赛，陈东兴在球员通道撞见卡瓦略正撕扯球衣。葡萄牙人后背新文的锚链渗着血珠，每节铁环都嵌着拜仁队徽碎片。当他伸手阻拦时，对方突然扯开护腿板——内侧贴满陈东兴渔村老屋的照片，每张背面都印着慕尼黑某房产中介的钢印。
暴雨中的开球仪式被迫取消。主裁判擦拭眼镜时，南看台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小女孩父亲焊死的新栏杆竟齐根折断，铁链坠地砸出的凹痕里，露出半枚刻着德文「永恒」的螺栓。陈东兴弯腰查看时，发现螺栓纹路与汤姆后颈的伤口完全吻合。
比赛第107分钟，卡瓦略在中场毫无征兆地跪倒。队医掀开他球袜的瞬间，基因编辑微生物如萤火虫群喷涌而出，在暴雨中拼成拜仁的赞助商LOGO。葡萄牙人抽搐的指尖在地面抓出血痕，那些歪扭的线条竟与安切洛蒂烧焦的战术图形成镜像。
安切洛蒂用消防斧劈开替补席时，陈东兴才看懂他的疯狂——被斩断的座椅钢管内藏着微型培养舱，荧绿的微生物正沿着斧刃攀爬。「十年前在慕尼黑，」意大利人将斧头扔进积水，滋啦作响的白烟中浮现拜仁实验室的标识，「他们就爱玩这种恶心的播种游戏。」
颁奖仪式因球场漏电取消。陈东兴在VIP通道堵住拜仁主席，对方袖扣的蓝光投影出卡瓦略的脑部扫描图——海马体位置嵌着枚微型芯片，闪烁频率与汤姆的信号器同步。「现代足球需要新罗盘，」老头用雪茄烟圈画出锚链图案，「而沉没的旧锚是最好的养料。」